救赎之翼——沈心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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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奏着欢愉的交响曲

        雪花的步伐凝结于空气

        冬天

        他娶了树作妻子

        给树穿上了洁白的婚纱

        爱你

        就击败了一辈子

        娶你

        就还清了一个人

        坐在木廊边的女人念完手中的诗,笑了笑。她重新将写有诗篇的纸叠好,轻轻地收回怀中。她不是很喜欢这首诗,但是贺茂修一喜欢,她就必须喜欢。

        因为还有一晚,她就要嫁给那个男人。

        诗中写的是飘飞的皑皑白雪,而现在下的却是戚戚沥沥的小雨。风吹着那些微冷的雨点斜斜地落到走廊中,飘到女人的身上,她却没有躲避,任凭那些银针般的雨丝没入自己无瑕的肌肤,最后化作滚落的水珠。

        倘若是平时,她绝没有机会一个人坐在这里静静地看雨,那个爱她爱得那样深的男人一定会温柔地责备,然后将她一股脑地搂在怀中,用自己暖和的身躯去捂热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冻僵的身体。

        她其实是喜欢看雨的,但她不能拒绝那个叫贺茂修一的男人。

        贺茂修一是贺茂家的阴阳师,贺茂家是京都最大的阴阳师家族,嫁给家族里的人,便是家族的一员,从此她便不再叫沈心,而是贺茂心。

        加入贺茂家,便可以得到家族的支持。家族的人去驱鬼捉妖从来不会单独行动,少则由一个阴阳大属带着几位阴阳少属,多则甚至有阴阳少允这般的大人物陪同。得到阴阳师家族的支持,无论是鬼王还是大妖,都不在话下。

        看来婚后再对大妖玉藻前进行讨伐胜率会大大提高啊。

        女人心里这样想着,看着外面斜斜的雨丝,本来应该高兴的,却不知为何,心中凉了一大截。

        这个时候,贺茂修一应该在和诸位家长商量明日婚宴的事情吧,修一的妹妹贺茂莲内似乎对帮忙整理嫁妆有着不小的兴趣呢,阿宽呢?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在为婚宴打点酒菜,至于甜子,应该在内屋做日常打扫

        少了些什么呢?她总觉得明天会少些什么。

        她的那些式神们听说主人明天就要出嫁了,纷纷赶来,献上它们微不足道却意义“重大”的礼物。还记得,百目鬼送了一对刻有眼睛图案的耳坠,河童送了一捆晒干了的水草,窄袖之手送了一件大小不合身的衣裳,飞头蛮送了一顶镶花边的帽子,酒吞童子送了一坛它一辈子不想再喝的神便鬼毒酒

        可是,是不是少了谁呢?那些被遗忘在岁月角落里的家伙?他们过得好吗?碌碌无为?历历在目?

        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沈心已经不再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在明天,三十出头的她也该成为人妻了。就算她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算太喜欢的男人,但那又如何呢?

        婚姻又不是为了爱情,她嫁给贺茂修一,仅仅是因为他姓贺茂啊!

        沉思间,时间已经过去不知多久,直到有人从背后叫她,她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缓缓回头,却不见人影,低头寻找,才看见靠在木廊边的一把扫帚。

        “帚神?”她还记得这个小家伙,没什么大用,除了帮帮倒忙就只会吹牛皮了。她曾一度想要将它交给甜子用来打扫清洁,却每次被这精明的家伙逃了个九霄云外。

        “主人明天就要出嫁了,怎么反而不高兴呐?”帚神将两条漆黑瘦长的胳膊抱在一起,一副为主人打抱不平的模样。

        “想得事太多了而已。”沈心笑了笑,她现在可没兴致将这家伙抓个正着,她有心事,而且或许在这个世界里,只有这家伙还懂她心事。

        “有啥好想的,主人从来就没做过错事,错的全是他啊。”帚神的眼神很诡秘,他自己懂什么意思,就知道主人肯定也懂。

        “他?”沈心懂,却装作不懂。

        “喏!礼物!”帚神笑了笑,从身后摸出一张东西来,递到了沈心面前。

        沈心差点失笑,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也没忘送自己礼物,真不知道他上哪弄到的东西,托阿宽在集市上买的吗,或者是

        她还不曾细想,就愣住了,她定睛看着那片小小的东西,颤颤巍巍地伸手接住。她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她可不常如此,几年前游历四方的时候,人们都称她为卑弥呼,那是太阳的女神,女神绝不会失态,就算快要嫁人了,也应该有女神的样子。

        让她失态的,是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有些破损的照片,显然是在不良的保存环境下放了许多年了,颜色有些褪去,照片的四角也磨得有些破损了。但是至少内容还是看得清楚的,和那些留在岁月的角落里的记忆一样,它们虽然可能很旧了,但是毕竟还在,不可能消失,也不可能被遗忘。

        “很有趣呢。”这是她斟酌了许久之后给出的评价。

        照片上的是五个年轻人,各个脸上洋溢着微笑,她对这种微笑有些陌生了,现在的她可笑不出来了,她现在的笑和那些画在画卷里的女人的笑差不多了,有点儿假,有点儿生硬,有点儿不像笑。

        为首的那个女孩就是她自己,这是不可能错的,虽然过去了十多年,但她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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