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水的遗珠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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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救……咳……”

        浓烈的烟雾汹涌进屋子,就算努力屏息,喉咙里也呛得厉害,宁池鱼咳嗽不止,抬头看见窗外站着的人,连忙扯着嗓门喊:“云烟,我在这里!”

        平时一向颇为照顾她的云烟,此刻就在离她十步之遥的窗外,眼神冷漠,语气冰凉:“抱歉郡主,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什么命,行什么事?池鱼有点懵了,脑子很缓慢地想着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着火的房梁“轰”地一声砸落下来,她才猛地一凛。

        奉命行事,就是要她死?

        错愕地睁大眼,池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可能!王爷不可能要杀我!你放我出去,我要见他!”

        云烟没有任何反应,负手站在远处,身影被火光渐渐掩盖。外头人不少,可没有人救火,相反,倒是有人在泼油,火势伴随着滋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大。

        屋子里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池鱼惊慌之中,还听见两声猫叫。

        “喵!喵!”

        倒吸一口凉气,她低头,就见自己养的两只猫蹭在她腿边发抖,身上的毛都焦黄卷曲,显然是被火燎到了。

        “落白!流花!”池鱼红了眼:“你俩蠢吗?快跑啊!会被烧死的!”

        一白一花的两只小猫使劲蹭着她,“喵喵喵”地叫着,声音凄厉,却是都没肯从窗口跳出去。流花的尾巴上的毛被烧焦了一块儿,落白身上的毛也卷曲发黄,看起来可怜极了。

        心口疼得厉害,池鱼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企图在这房间里找寻一丝生机。

        门口已经被堵死,想出去是不可能了,身子被捆着,行动不是很方便,她只能脚尖蹭地借力,左肩在地上磨,一点点地往窗户的方向靠。

        好不容易离得近了,燃着火的纱帘突然就从房梁上掉了下来,烧着了她的衣裳,池鱼急忙往地上滚动,两只猫咪也凄厉地叫起来。

        “别怕别怕!”勉强将身上的火压灭,池鱼装作没闻见自己的肉焦味,小声安抚两只小东西:“我送你们出去。”

        话刚落音,窗口上挂着的姻缘符也着了火落下来。刚刚才熄灭的火苗重新烧上了她的身子,惊得池鱼连忙几个翻滚,却差点滚到那头烧上来的火里。

        “喵!”落白和流花都惨叫不止,池鱼看了看自己身上烧得欢的姻缘符,绝望之中骂出了声:“劳什子的月老,扯的什么鬼姻缘!不帮我就罢,还要来烧我!心被天狗吃了吧!”

        肌肤已经感受到了炙热,呼吸也渐渐困难,池鱼有些心疼地看着墙角里发抖的猫咪,不甘心地躺在地上睁大了眼。

        要……死了吗?

        火烧上了房梁,一片红光。池鱼恍惚地看着,感觉那片火好像突然光芒大盛。

        是快死了的幻觉吗?池鱼茫然地看着,就见光里好像出现了个人。

        长长的白发足足有三丈,飘在身后,像一条白龙。大红的袍子绣着精细的云纹,铺天盖地从天上罩下来,如巨大的屏障,映得那眉眼美得惊心动魄。从天而降带下来的风,将她周围的浓烟都吹散了。

        原来人死之前可以看见神仙啊?池鱼苦笑,心想临死能看见这么美的神仙,也算不亏了。

        然而下一瞬,自个儿就被他捞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四周的灼热尽消。

        外头的空气清新无比,池鱼无意识地喘息着,眼前一片空白,嗡鸣之声不绝于耳,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渐渐看见了东西。

        一袭暗红的锦绣袍就在她眼前,池鱼眨眨眼,低头一看,却发现这袍子没有方才看见的那么宽大,尺寸很平常。再抬头,面前的人一头白发及腰,随意束在身后,也没有三丈长。

        刚刚,是她眼花了?

        摇了摇头,池鱼很是感激地看向这人:“多谢恩公!”

        恩公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语气也不是很耐烦,顺手扔给她落白和流花,冷声道:“不必谢了。”

        惊喜地接住两只猫咪,看了看它们没有大碍,池鱼眼泪都下来了,一把就抱在了怀里:“太好了!”

        “不过……”高兴之后,池鱼有点不解地看了一眼远处还在烧着的遗珠阁:“恩公是怎么救我出来的?那么大的火。”

        “想见沈弃淮?”这人好像没耐心回答她,只冷冷地问了一句。

        头皮一麻,池鱼赔着笑点头,她现在最想见的就是沈弃淮,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别问了,跟我来。”挥袖就走,这位恩人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池鱼也不敢多问,连忙跟上他,从王府无人的小路,绕去沈弃淮的悲悯阁。

        悲悯阁的一切她都万分熟悉,每次来这里,越过那三开的门扇,都能瞧见沈弃淮孤独的背影。

        然而这次不同,悲悯阁院门紧闭,里头的沈弃淮,也并不孤独。

        “不要……”余幼微衣裳都散了,却还半推着沈弃淮,眉目间满是春意:“你是池鱼的未来夫君,我们怎能……”

        沈弃淮将她抵在院子的石桌上,一双眼似笑非笑:“我心属你,还管别人做什么?”

        “那也不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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