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宣传队来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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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1、宣传队来了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干革命靠得是思想

        鱼儿离不开水呀

        瓜儿离不开秧

        革命群众离不开

        思想是不落的太阳

        秋天,艳阳高照,甚至还有些微热。

        这,更加衬托了那片梯田里的热闹景象。

        一层层金黄的梯田里,人们正在紧张的进行着秋收,好大一部分田里,已经变成了一排排草垛。

        秋收,已经进入了尾声。

        人们带着秋收的疲惫,还有丰收的喜悦,仍然在梯田里忙碌着。

        那条蜿蜒穿过梯田、凹凸不平的乡村土公路上,一辆红星牌手扶拖拉机正在一颠一晃地朝前开着。这首《大海航行靠舵手》高昂的革命歌曲,就是从那台拖拉机上的大喇叭里发出来的。车子的两边,还挂着两条红色的横幅——

        ‘革命宣传队下乡慰问演出团!’

        激昂的歌声,让梯田里的人们也开始兴奋起来

        “宣传队来了,来慰问我们了,来给我们表演节目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台行驶中的拖拉机。同时,也加快了手中的活。是呀,早些完工,晚上才好去观看宣传队的演出。

        歌声,仍然在田野里飞扬着,车箱里坐着的,就是公社里的革命宣传队员,他们随着大喇叭的歌声也在欢快地跟唱着。拍着手,晃着头,如痴如醉。

        车箱没有车篷,这么热的天,外面这么好的风景,根本就用不着车篷。几根空空的铝合金篷架,弯在车箱上面,正好成了人们保持平衡的扶手。这也让他们可以随着车身的摇晃,跟着歌曲的节奏而陶醉。

        唯一不同的,是车箱正前面,一个背靠着车箱的大男孩(啊,也可以叫他青年了吧),却把一把十六管芦笙放在嘴边,灵活地移动着自己修长的十指,旁若无人地跟着大家的节奏吹着,有如另一种伴奏。

        男孩露给大家的是一面侧脸,稍稍有些显长的头发,在后脑处,像小女孩一样扎起了一个小小的羊尾辫,随着他的晃动,小小羊尾也在那里一颤一颤的跳跃着。

        男孩侧脸很帅,黑黑的眉毛下面,深深的眼窝,是那种非常有神的单眼皮。脸上,不笑却自带酒窝。

        他专注着自己的演奏,有点自我陶醉。

        专注着做事的男孩,更让人觉得他帅。

        “仰亚,小子,真有你的,能用芦笙把革命歌曲吹得这么的好,你可是第一个哈。”

        旁边的几个大叔伸出赞许的大拇指。

        这个男孩就叫仰亚,是宣传队里最年轻的队员,也是宣传队里芦笙吹得最好的。

        仰亚没有停下自己的手,继续吹奏着,一个眼神朝这边瞟了过来,嘴角微微一笑,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更加的耐看,旁边的人都想过去,伸手在那俊脸上揪上一把。

        好大一会,才随着大喇叭里的歌声一起停了下来,仰亚用手抹了抹从嘴里取出的芦笙口,环视着看了大家一眼,又是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

        “仰亚,再来一曲,把你最拿手的‘苗岭的早晨’来一段听听。”

        “哎呀,这摇摇晃晃的车上,吹什么‘苗岭的早晨’呀!”

        “吹嘛吹嘛,刚才你不是吹得很好的吗?来一段,来一段。”

        “不吹,大喇叭里放什么我就吹什么。”

        “好呀,仰亚,有点骄傲起来了呢!我团长叫你吹,你都不愿吹了哈。”

        “不是,不,不,团长,这这这车上,不是摇晃得厉害不好吹嘛。”

        “呵呵呵,跟你开玩笑的。不吹不吹,到时,吹坏了我们小台柱子的名声,可就不好了。我们小台柱子还要找媳妇呢。”

        仰亚脸一红,笑着转过了身去。

        “嗳!仰亚,小子,幸好你当时没有去参加那刚刚恢复的高考,要是你去了,还真是浪费了一个吹芦笙的人才了。”

        团长把手放在了脸朝向另一边的仰亚的肩上,说。

        “唉!我们这种老百姓家庭,考什么学校呀,这都恢复高考了两三年了,人家比我学习好得多的,都没有考上,我算什么呀!”

        仰亚眼看前方,背对着团长说。

        “嗳,这也不一定呀,你看,你们家成份这么好,父母亲都是贫下中农,你应该去试试的。”

        “我觉得吹芦笙挺好的,考什么学校,我也不想再读什么书了。”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考取了学校,一出来,你就是国家干部了,就有铁饭碗了。”

        “唉,我们?!没那命。我也没想过,我就想吹芦笙。”

        “嗳!我可是听说,当时,可是你爹逼着你去考你都不去的,悄悄地跑去学吹芦笙的,有这么回事吗?”

        团长强行地把仰亚的肩扭了过来,看着仰亚的眼睛说。

        “你不是也觉得我是一块吹芦笙的料吗?这不很好的吗?团长。”

        “嗯嗯嗯,也是,小子,那就好好地学,好好地吹吧,我相信你,‘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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