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与呐喊交织,笼罩在仓库里密不透气。
猫耳女人低垂头颅,面部被阴影覆盖,不知在想些什么,神秘莫测。
胸腔涌动着几欲爆炸的复杂情绪,无处宣泄,使她不禁发出古怪压抑的笑声。
“在外面就算了……”许锅儿喃喃道,“在这里也窝窝囊囊……”她猛抬起怒张的眼睛,眉骨的阴影为眼神增添锐利。
脚后跟在脚边的木棍边角用力一踩,木棍盘旋飞身而起,她伸手轻松接住。几步助跑跨上课桌,扬起手中木棍,自上而下狠狠地劈上烫疤男的头顶。
“咔嗤——”
手腕粗的木棍应声断裂,锋利的木刺扎入掌心肉里,她怒喊一声,变换方向,毫不留情地使木棍的断裂面扎向男人右眼。
男人神色愤怒,一手自卫阻拦木棍,一手握拳袭击许锅儿。
但这点反应速度怎么够看呢?
许锅儿仰身躲过,撤离木棍,钳制男人的右拳,顺着力道将其向前压低,趁机弯曲手臂以肘劈其后脑,同时极其迅速地曲膝顶击对方柔软的喉咙。
不甘心,不甘心!
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忍受折磨,对方却能被好吃好喝地保护在监狱里?
垃圾,去死!
恶狠狠地扣住伤疤男那令她作呕的脑袋发力一扭,咔——
男人神情还停留着不瞑目的痛苦,下一秒失去支撑,松垮垮地斜在徐晟的身上。
许锅儿还踩在课桌上,她直起身用袖口抹去鼻梁汗渍,后退两步看了看眼昏迷中的徐晟。
耳鸣得厉害,楼层清洗的报警声在脑中放肆回荡,是听多了形成的幻听。
恍惚四顾,对上其他孩子的视线,一双双黑白分明写满惶惑的大眼,都是记忆里的模样。
得手的真容易啊。
凝聚浑身力气将男人的身体踹离徐晟,跳下桌子,她一把揪住烫疤男的衣领几近偏执地凑近瞪视。
胸腔起伏。
这个人是他们所有人的儿时噩梦,是无论身处何地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容易败给她。
许锅儿悲从中来,低低笑出声。
窗外传来雷雨声,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亲和的某种看不见的粒子。猫女从其中获得了某种感应,手掌摊开,而后摸索事物般在半空中捏揉出一道扭曲透明的气体,或许可以称之为“风刃”。
猫耳女人的面容冷静,眼神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不能这样白白便宜这个混蛋,哪怕现在是幻觉,也要为他们出口恶气。
倒要看看,面前这具外表光鲜内里肮脏的肉体到底哪里与旁人不同,能毫无怜悯之心地做出这么如此穷凶恶极的事。
……
250佟澜是个喜爱复古着装的娇小女孩,她坐在开着的门顶上,墨绿色旗袍包裹的双腿紧绷着交叠一起,眉头紧皱冷汗涔涔。
她正闭着眼睛,抬在半空中的双手上缠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红色丝线,其中被一根红线纠缠的对象就站在这间屋子外的走廊。
99短暂的失神后,眼神重归清醒,食指扣在另一只手腕缠着的红线上,轻轻一弹。
佟澜被红线的震颤向前带动,差点摔下门去。
她稳住身体失声道“呜哇——你怎么清醒的越来越快了?好过分,岂不是显得人家的能力很有没用?”
佟澜的异能“牵丝”与其他消耗式的异能不同,她的丝线一旦成型就会脱离异能成为独立的一件物体,且不容易被切断,这也是为什么她在99的“神禁”空间里依旧可以使用“异能”的原因。
但是99的异能不在档案,所有人都摸不清楚状况,佟澜也是一样。
佟澜怕失去她的看管后测试者们会闹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便将来到十楼的人一齐控制在了精神世界里,然而丝线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并不知道99的异能“神禁”发动是以身体触碰为前提,于是机缘巧合下,被丝线连接的十楼所有的测试者都被拉进了神禁空间。
佟澜含着牵强的笑意“小哥哥,有话好好说嘛,突然打打杀杀的……欺负人家年纪小、眼睛还‘看不见’,不太好啦。”
99恍若未闻,攥住这条碍事的红线,用力一扯——那边的佟澜姿势难看地惊叫着摔下门来,屁股朝天,旗袍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了草莓花纹的安全裤。
这可不是99的本意,这位一心扑在任务上的少年脑子缺根弦,只想着毁掉一切阻拦他前行的事物,哪里顾得上面对女生时该有的绅士和修养?
佟澜狠狠地锤了下地,直起身时烫卷的娃娃短发糊了一嘴,她脸色阴沉地操着口东北腔“不要脸的玩意儿搁我这嘚瑟啥!老子不发威真当我是哈喽kitty啊?!”
99不予理会,因为十楼某个方向忽然传来了意料之外的异能的波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轻轻喃道“初代……老板……”
被惹急了的佟澜不知从哪掏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