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愚昧！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正道？魔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
“凡人对我感到恐惧？那你知道修行者最恐惧的人是谁吗？正是你这个正道盟盟主、你这个眼里不容丝毫污点，宛若‘正道’化身的怪物！！”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不如去尝试一下成为你眼中的邪魔歪道！那样的话…你所认定的一切，也许会变得完全不同……”
“……”
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并非熟悉的明亮洞府，而是一处陌生中却又带给他隐隐熟悉感的昏黄洞府。
洞府不大，大概只有12平方左右，除了石床外，仅有一个正对着石床的低矮石台。石台之上摆着三盏油灯，最左面的一盏已然熄灭，而中间的那盏火光也在不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只有最右边的油灯依旧在灼灼燃烧。
年灯？
苏禹一眼便认出了这三盏油灯，这是修行者最常见的一种用于计算时间的手段。
低级的修行者一旦步入闭关状态，对于时间的流逝没办法进行清晰认知，所以才需要借助年灯来确认自己闭关了多久。
“1年灯，10年灯，20年灯？”
苏禹皱眉，他有些不明白年限如此之短的年灯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更何况，从苏禹踏入真人境界开始，就已经不需要年灯来帮助自己确认闭关年月。
而且……
苏禹眉头越皱越紧，自己体内这空空荡荡的灵气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感应错的话……
自己现在居然只是燃寿境界，这怎么可能！？
走火入魔？
不对！身体并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充斥着旺盛的生机。
“这到底是……”
苏禹看了看自己双手，手掌比记忆中要白嫩许多，沉吟片刻，他抬手于身前一划，‘哗’的一声，一面近两米高的水镜出现在苏禹面前。
看着镜中映射而出的自己，苏禹眼中迷茫并没有减少，反而是越加浓郁。
恍若一泓清池的双眸，乌黑的短发，稚气犹存的清秀脸庞。虽不算俊美，但却给人一种极为纯净的亲近感，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此人会很好相处，绝对不会是什么坏人。
这张脸一旦笑起来的话，大概能让人感到一种春风吹拂的温煦之感吧。
面貌还是熟悉的面貌，但比起上一次看自己时要显得稚嫩很多。
嗯……上一次看自己样貌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摇了摇头，苏禹没有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心思，而是回忆起自己闭关之前的记忆，想要搞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那件事的发生，不…或许那件事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无论如何，那件事的发生，让苏禹开始对自己一直以来都坚定不移的信念感到了怀疑，甚至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感到厌恶。
所以他离开了自己一手组建的正道联盟，回到泉溪宗闭关。
而也正是这一次闭关，阴差阳错之下，让他触摸到了灵神之上的神秘之境。
但那之后……
等等！
苏禹脸色一沉，他想起来了！
就在自己尝试冲击灵神之上的时候，体内灵气突然逆转至命轮，后九大命轮又与元神真命融合疯狂吸收自己的寿命，短短瞬间……苏禹便没了意识。
苏禹眉头越皱越紧，天堑大陆自古以来灵神便是修行极限，对于灵神之上的境界，典籍中并没有任何记载，所以哪怕是苏禹，也不知道突破到灵神之上会发生什么。
“我死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苏禹隐隐也能够感觉到自己当时的寿命，已经被冲入识海与元神融合的九大命轮吸收殆尽，按理说自己不可能还活着啊？
自己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洞府与自己身上这套泉溪宗弟子服装又是怎么回事？
“服装？”
仿佛想到了什么，苏禹仔细查看了一下眼前洞府。
果然！
这是自己的洞府，只不过是曾经的洞府。
苏禹两岁时便被师傅抱上山，跟随师傅身边修行三年后，便在这洞府闭关。之后一甲子，除了与师父请教外，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这洞府之中度过，更是在这洞府当中创造了修行界无数难以想象的纪录。
最终以短短一甲子的岁月达到灵皇之境，成就九大命轮的绝世之姿。
也正是修成灵皇后，他才被允许走出洞府，下山除魔！
之后短短三十年，他修为进展神速，踏入灵神之境后更是以不到百岁之龄成为天堑正道十大高手之首！
曾经的洞府、燃寿境的修为、身上的服装、稚气未脱的面容……难道……！？
苏禹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为了确定心中猜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