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浴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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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奕永乐0年腊月初十。

        絮子般的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下来,阴霾了数月的天竟明亮了起来。

        大雪纷纷而至,举国上下欢腾一片,北奕第一才女傅骊骆与安南世子宇文景逸将在这天结为秦晋之好。

        距离北奕大明宫三百公里的宁西侯府此刻正张灯结彩,锣鼓声天,热闹非凡,府上宾客满座。

        宁西侯傅仇天很是高兴,激动的泪花都溢出了眼眶,一旁的夫人见状赶忙撇下客人走上前来,柔声道“侯爷,今儿是骆儿的好日子,您怎的还哭了?”  边说边拿出帕子替他拭泪。

        “是啊!我哭干什么?应该笑才对,骆儿此生嫁给了她的挚爱,也算是了去了我们一桩心愿,景逸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人品贵重,与骆儿倒也相衬。”

        傅仇天捋着半白的胡须,笑意盈盈的揽着夫人的腰,对于这桩婚事很是满意。

        “骆儿能寻到这么好的姻缘全靠菩萨保佑,只希望她从此平平安安,不要为那不相干的事忧心,只是她那”

        侯府夫人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欲言又止。

        傅仇天拉着夫人的手,刀刻的脸上满是笑意“夫人无需多虑,骆儿生不同人,今后定是大有作为之人,于她是福。”

        不经意间抬眼瞥见一玄衣男子歪靠在不远处的洋槐树下,玄色的衣衫上沾满了白茫茫的雪花。

        傅仇天很是奇怪,让小婢女扶着夫人进了花厅,自己寻了上去。

        待男子转过头来,忙的招呼“老朽以为是谁!原来是窦将军,失礼失礼!还请窦将军进花厅用茶。”

        男子唇边虽泛着一丝笑意,但面上淡淡的,拧开腰间的青靛色的铜壶,仰头灌了一口,冷冷开口“本将还是不进去了,花厅闷热,侯爷还请无需客气!”  谈话间睥睨了那大红的厢房一眼,晃晃悠悠的朝后面走去。

        傅仇天无奈的扶额,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感到阵阵凉意,这么冷的天他还说热?

        他怎会不知这窦骁扬的心思,他纵算对骆儿有了情思,可那骆儿一门心思全在景逸身上,他也无法啊!

        遂摇了摇头径直去了前厅。

        刚一进去,就见夫人左顾右盼的在寻他。

        “侯爷,管事的说吉时快到了,你去哪了?”  夫人拉着他的手有些焦急。

        “这么快!”  望着那红色的厢房方向,傅仇天有些不舍,捋了捋胡须“开始吧!”

        主事的嬷嬷们诺的一声得令四处忙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锣鼓响起。

        片刻,只见一身大红色锦衣的女子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从厢房中走了出来。

        行至两老跟前,屈膝施礼

        “女儿拜别父亲,母亲,还望双亲不要挂念女儿,自己多加保重。”

        根据北奕国的习俗,贵族家的小姐出嫁的吉时都是辰时,但她与旁人不同,算命先生说她命格太硬,需午后申时才能吉时出嫁。

        只有在申时嫁进安南王府,方可一生平安顺遂。

        为了女儿的幸福绵长,这时辰一到,宁西侯夫妇俩想多留她一会都不能了。

        女子款款上前,空灵般的声音响起,纤细的手指拉着双亲的手,舍不得松开。

        “去吧,莫要让景逸等太久。”  傅仇天忍着内心的不舍狠心的推开了她的手,对着旁边的婢女们手一挥。

        婢女额首小心搀扶着一袭红嫁衣的她,朝那门口候着的男子行去。

        想着那翩翩少年的宇文景逸,傅骊骆眸色微动,脸上似有热浪席面,绯色一片,幸而覆了盖头没人瞧见,敛了敛眉,双手交握着,心里欣喜又忐忑。

        欣喜的是终于要嫁给他了,想着往后就是他的世子妃,不由得展开了颜,不安的是他似乎不太喜欢她额上的那抹红莲,还有她那蓝色的瞳。

        心想着,不由自主的抬手往那额上轻轻抚去。

        由着婢女搀着坐上了软轿,却不敢瞧那白马之上的锦衣男子一眼,只依稀瞧见他同自己一样,一袭大红色的锦衣,眉眼弯弯,似于平日不同。

        隐约觉得他对着自己笑,平日里他很少这么笑的,难道娶她他竟这般开心么?心里想着便觉得跟吃了蜜一样,离家的忧虑也就减了几分下去。

        一门心思都在她夫君身上,自是没有注意到洋槐树下那清冷落寞的窦骁扬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敲锣打鼓的入了安南王府,一路上引得平头百姓驻足观望。

        路程虽不算大远,但积雪浑厚,道路艰难,约莫戌时一刻也到了。

        白茫茫的雪山下矗立着灰墙飞檐的府邸,透光雪光轻掀盖头的一角,傅骊骆依稀瞧见那高悬的匾额上的几个烫金大字“安南王府”

        周遭寂静无声,零星听见几个婆子婢女迎了出来,剩下的就是雪就着大风簌簌的声音,别无其它。

        安南王府远没有自家府上那么热闹,门匾上挂了匹红绸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连个大红灯笼也没见着。

        虽有雪光但夜到底还是深了,她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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