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单薄公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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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听说了没有,那苏幕阳的尸身被烧了,骨灰沫子全撒柳杨湖里了!”

        “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我二姑家三小子在苏家做工,亲眼见着的!那焚尸的柴,有三成还是他劈的呢!”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据说是苏幕阳死前留下了话,命苏家大管家这么干的。”

        “为啥啊!不是,他那么富,想造啥样的墓造不了啊!我要是有他一半有钱,那怎么也得把墓修的玉石铺地、金银作棺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就是,再怎么也用个那什么金丝楠木的棺椁,他怎么让人把自己给烧了?!还把骨灰撒湖里,这不成挫骨扬灰了么!”

        “呸,我看他是心里有鬼!做了那么大的孽,怕死后遭报应吧!”

        “还死后?报应不早到了吗?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一个儿子都没有,直接绝了根!那么大的家业,全便宜了旁人,哈哈哈,都不如我,我还给我们老刘家留下香火了呢!哪怕我死后只留下一串大钱,那留给的也是我们老刘家的人!”

        “我看苏幕阳才是有先见之明呢,他又没儿子,造墓做什么?年节死祭又没人给他点香祭拜!说不得他那仇人知道了下葬的地方,还会给他挖出来先鞭尸一通再给他挫骨扬灰呢!他这么一遭,也算免了多遭一份罪,你们说是不是啊!”

        ···

        一句一句,直听得安歌眉头越蹙越紧,她不愿再听,直接把茶钱拍在桌上,便起身离开。

        天边洋洋洒洒地飘起了小雪,一粒一粒像小米似的,在见过了江北的鹅毛大雪之后,这江南的雪,实在小巧可爱了些。

        据她离开涂家庄已有半月有余,就连离她与沈季清、凌炆几人分开,也有十日了。

        毕竟年节将至,他们一个个有家的自然都要归家,而她这无家可归的,自然飘到哪算哪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她无家可归,都以为她要去她那除了生孩子外无所不能的师傅那儿过年。她倒是想去呢,听说师傅烧的一手好菜,她跟师傅学功夫这么多年,可是一顿都没吃过呢~什么好逑汤啊,二十四桥明月夜,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她师傅的风格,味道肯定也差不了,她只要撒撒娇,师傅肯定会一脸‘你想的怎么这么美呢,难道不应该是你孝敬师傅么!’但到底还是会给她做的。

        恩,她师傅就是这么傲娇。嘿嘿~

        师傅,安哥儿想你了,好想。

        安歌一路晃到了城外沅湖边,纷纷的小雪早已沾湿了月白的袄裙,她也不在意,熟练地飞身奔向湖心的小亭。

        近些日子,她总是时不时就要来这儿坐一坐,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呆在这里就让她意外的舒服安心。

        可今日···似乎有旁人扰了她的兴致,也不对,她才是后到的那个,所以,是她扰了旁人的兴致?

        似乎是注意到安歌站在亭前的停步不进,那男子抬眸淡笑道:“外头雪湿的紧,这湖心亭尚不算小,姑娘不妨进来休整一二,瞧这天色,天黑之前雪定是能停的,到时姑娘再赶路不迟。”

        “打扰了。”

        安歌看了眼那正坐着的单薄公子,一身厚裘锦衣依旧难掩其消瘦的身形,又看了眼他身后站着的那两个护卫,腊月里皆只着一身白色夹衣,身配重剑,便知晓这二人功夫定然是不弱的。想必能雇得起这般身手的人,这单薄公子的家里怕是大有来头啊!

        她这一天天怎么回事儿,明明她就一偷儿,怎么偏生认识结交的不是名门便是巨富,再这样下去,哪怕她脑袋不抽,这行也做不下去了。

        毕竟,她总不能偷朋友家的物什吧!

        “姑娘言重了,这亭子本就是为给来往行人有个休歇之处。”

        话落,单薄公子也不再多言,只看着石桌上红泥小炉上咕嘟的热茶。

        安歌知道他们世家大族规矩多,也就主动找了个最远的被风位置一靠。

        虽说江南不似江北冷寒,但冬日里依旧不怎么好过,那冷风嗖嗖夹杂着雪沫子地毫不留情地顺着她衣领往里刮,这一路走来,哪怕有内里撑着,也着实不怎么舒服。

        看起来一会儿回客栈得劳小二哥煮碗姜汤送上来了。

        “天气冷寒,姑娘不妨尝尝这茶,祁红中添了姜碎,最为驱寒不过了。”

        安歌看着那双过于白皙消瘦,甚至显得血管浓青微凸的手,到底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随手擦掉石凳上的雪水,把帕子随意往桌上一放,便端起茶一口饮尽。

        恩,好浓的姜辣味儿!但居然这么重的味道都没压下那浑厚的茶香。

        原谅她没有见识,实在没尝出好与不好来。

        “多谢,公子。”安歌犹豫了犹豫,最后还是选了个这个称呼。

        “姑娘客气。”单薄公子垂眸淡笑的客气了一句,拢了拢袖子,漏出来袖下的木质扶手以及袖中的铜手炉。

        而这时,安歌才发现,那单薄公子居然是坐在轮椅上的。

        她突然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当真被涂家庄的富贵闪瞎了,居然连人家坐着轮椅都没发现,不过,以这位的气度风采,着实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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