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Beetle(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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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在香港哪个保险经纪不是年入百万,我这可不是贬义啊。”

        蒋易看了看他,没说话。

        黄城邑等了一会儿,稍微有些讪讪,摸摸鼻子,耸耸肩膀,“看不出你还挺腼腆。”

        蒋易倒真不是腼腆,可确实一时有些茫然。

        他很想续上最初的那个问题,和黄城邑就巴菲特几次经典价值投资的特殊历史环境聊一聊,再探讨一下现在国内的经济环境是否完全适用这一套价值投资的理论,可话在嘴边又很快被卷了回去,觉得很没意思——再扯出花来,也不外乎是纸上谈兵,不外乎都是些书本上得来的理论知识。

        最重要的是,黄城邑的那个问题让他脑袋突然一空,直到黄鹂又给他找台阶似的问了一遍,他也还是觉得茫然。

        上车时黄鹂稍微落后了一步,在他旁边问“你毕业以后,打算干什么?”

        答案其实可以有很多,进券商,进投行,进公募,进私募,进实体企业

        “我还没想过。”蒋易蹙眉轻声说,“你呢?”

        黄鹂云淡风轻的说“我回家帮我妈,我爸妈离婚了,我妈一个人,我得帮她啊。”两家大人既然是认识的,一些基本情况也就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蒋易想想自己家那点儿小生意,觉得确实还够不上搭上一家三口全跟着忙活的地步,所以这条路多半是没有意义的。

        火车上人不多,三个人不可避免的被困在一处。

        黄城邑是真能说,上下嘴皮子就没有合上的时候,山南海北的胡侃,上下五千年的八卦融会贯通,机关枪似的扫射的听众没有一点儿晃神的余地。

        “你怎么了,没休息好?”黄鹂借着递东西悄声问蒋易。

        蒋易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含糊其辞“是没睡好,要是知道有人陪你,我今天就不来了。”

        “昨儿临时说起来这事,才约着一起的,”黄鹂顿了顿,玩笑道,“咋,吃醋啊?”

        “吃醋?”黄城邑接过话茬儿,一惊一乍的说,“吃谁的醋?密斯特蒋,我可没有追黄鹂的意思啊,你这醋可别乱吃啊!”

        “哪儿跟哪儿啊,你嘴里有谱没谱!”黄鹂作势要去拍他胳膊。

        黄城邑也是瞎闹,大声喊着,“刚都说世交了,谁知道有没有定个娃娃亲什么的,”自己说着笑起来,“隔壁计算机专业还有夫妻一起来读书的呢,你们这都不算事儿!我回头给你们宣传宣传,让那些无论是惦记着你俩谁的,可都歇了吧,没戏!”

        黄鹂那边不知道怎么样,反正这玩笑开得蒋易有些尴尬,毕竟香香女士可是确实有这个心思,才硬拉着俩人认识的。

        蒋易站起身,“我去个厕所。”

        隐隐还能听到后面黄鹂抱怨,“别瞎说,玩笑也有个度。”

        黄城邑则涎皮赖脸的低声说着“打发时间嘛,谁还当真了。”

        蒋易说上厕所就是个借口,走到相邻车厢,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看着窗外缓慢掠过的草场出神。

        毕业以后要做什么呢?

        周围的人似乎人人都有个明确的目标,或大或小,至少可供前行参照。

        自己当然也可以,即便迷雾锁着终点,可道路却在脚下,一步一步只管向前,总也能到达一个地点,无论那里拨云见日万丈霞光,还是空旷寂寥索然暗淡,却总会有一个地点。

        可更使他感到迷茫的是,若无热爱和恳切,他实在找不到途中每一步行进的意义。

        换句话说,他似乎是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

        小的也没有。

        理想呵,真矫情。

        “矫情吗?”有声音反问。

        蒋易被打断了思绪,蓦然从自己的世界里抬起头来,才循声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个华人男孩,瞧着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干干净净的十分清秀,手里的书半摊在桌板上,正抬头淡笑着望他。

        从他的方向望过去有一些逆光,倒像加了一层幽暗典雅的滤镜,勾勒的那张脸庞都深邃神秘了起来。

        蒋易和他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指指自己,“我说出声儿了是吗?”

        男孩颔首,稍微歪了歪头,“你觉得没有理想,是很矫情的事情吗?”

        蒋易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和陌生人在火车上谈论理想确实是很矫情的事情。”

        男孩合上书,“我叫鹿云。”

        “我叫蒋易。”

        男孩才十八岁,是个荷兰籍的华人,在正式读大学前休学一年,打算独自周游世界。

        上一站刚结束了埃及之行,上周才到了苏格兰。

        “你已经到过怀斯特了?”蒋易问。

        “待了三天,差不多了。”鹿云说。

        蒋易很羡慕这份洒脱,“你要是早点遇到我,或许可以在怀斯特多停留几天,我们大学还是挺美的,我可以带你看看。”

        “下次吧,”鹿云的手指在书上敲了敲,“世界一次是看不完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音一直是轻快的,像路遇的随便一株植物,完全不需要牵强的附着力度。

        蒋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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