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一个月太久,只需七日(1/2)

字体: 增大 默认 缩小
        “站长的脑袋?“李衙一脸正经看着刘枫:“你认真的?”

        “你说呢?”刘枫微妙一笑,反问道。

        李衙那突出的喉结如同一台迷你的电梯,上山下下。他在考量刘枫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匆忙之间吞了不少唾沫。

        刘枫掏出一支香烟,他在现实世界从不碰这玩意儿,有人曾经在他怀里,一脸正经告诉他,讨厌和抽烟的男人接吻。

        “噗!”

        一只火柴,在刘枫手中,迅速结束了自己短暂而绚烂的一生。

        刘枫点了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转手递给李衙。

        李衙接过去,径直塞进嘴里,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他是个粗人,在他的江湖里,能共一支烟,就不是外人。

        “你还记得为什么加入军统?”刘枫没来由问道。

        “害!还他妈的能为什么”李衙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悠长的烟圈来:“小时候家里穷,家徒四壁、食不果腹、缺衣少食、受尽白眼…”

        他认真看向刘枫,强调道:“是真的穷,你想象不到的那种穷。”

        “我老爹,因为交不起租子,被地主家的狗腿子活活打死。”

        他无奈一笑:“我那时候年幼且怂,眼睁睁看着我爹,像条偷吃骨头的野狗,被活生生东城在我面前。我都不敢操起扁担上去,跟人家拼命。”

        李衙声音低沉:“谁能想到我李衙,曾经一顿子打不出个屁。”

        “爹死不是最惨的,我没成年的妹妹,被当着我的面抢走抵债。”李衙抬头看了眼天空:“她才不到15,她那时候肯定是希望我这个哥哥,能留住她、保护她吧?”

        “你妹妹现在呢?”李衙问道。

        “早没了”李衙眯了眯眼睛:“她死在我们家门前的一条河里,离家门口不过二十米。”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抢占她的那家子。儿子是个无能的,老爹兽性大发,妹子受不了这种屈辱,逃回自己家。但她不肯进门,就在我们小时候玩耍的那条河边,了结了自己。”

        李衙眼珠子通红,他说自己那一刻脱胎换骨,天上下刀子都不怕。他腰间别了把柴刀去要说法,没谈拢,上上下下鸡犬不留。

        “再然后,为了躲避罪责参了军,发现自己还挺擅长打打杀杀”他吐出个烟圈:“因为够狠,被军统招募了。“

        “你呢?“李衙一肘砸在刘枫身上,笑道:“你肯定不会信,我这种人,居然也会有对别人掏心窝子的时候。”

        刘枫笑了笑:“你也不会信的,为了种花之崛起而读书,为了种花之独立而从戎。“

        李衙晃了晃手里的烟屁股。

        二人分手之前,刘枫提醒道:“我给孙擎上了点眼药水,他很快就会狗急跳墙,我的背后拜托你了。“

        李衙道:“放心,全世界没人比我李衙,更热衷于搅和孙大处长的好事。”

        刘枫要去陈汉那里点卯,那里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李衙忽然回过头,他咧嘴一笑:“为了种花之崛起而读书,为了种花之独立而从戎。点燃自己,不为出人头地也不为高官厚禄,真有这样的人?”

        刘枫没说话,只是冲李衙挥挥手。

        ——

        “来,坐坐坐”,站长办公室,陈汉面容含笑:“李衙又到处跟人白活他年少的悲惨经历?”

        刘枫略微错愕,陈汉倒是毫不忌讳他对底下人的掌控。也对,刘枫在他眼里就是死人,

        他咂了一口茶:“别听李衙瞎掰扯,什么穷的交不起租子,屁话!他们李氏在晋西北,是流传了几百年的老牌士族。要不是国家共和,他李衙能弄个世袭罔替的公侯当当,你信不信。”

        “想不到,李处长居然有这等出身。”刘枫哑然失笑。

        陈汉道:“画虎画皮难画骨,江湖上的老说法了。”

        他放下茶杯,抽开抽屉,从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黝黑的枪口,说巧不巧对着刘枫额头。

        不知陈汉一时兴起还是故意为之,他轻轻扣动扳机,刘枫能清晰听见上膛的子弹,被推上膛道的声音。

        这是他同一天内,第三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刘枫不动如山,陈汉将小巧的手枪收起来,笑道:“见笑了,这把勃朗宁,是当年从军校毕业,由政治部主任亲自颁发。我已是岁月蹉跎,不复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再也无力杀贼咯。”

        刘枫奉承道:“据说军官学校当年毕业生里面,万里挑一之人,才有资格被授予这种至高荣誉。站长是风华正茂,岂能轻言自轻。”

        陈汉笑道:“哦,你居然知道军学校的传统。”

        他皱起眉头:“我想起来了,你是第十八期的,算起来,还是我的师弟。”

        “说说,你一个十八期毕业的后生,在哪里见过的戴老板。”陈汉面容和煦:“戴老板在咱们黄埔,也算是位极人臣。多少党国要员,都高攀不上。”

        陈汉言外之意,孙擎说你和戴老板有关系,我倒要听听本人怎么说。

        陈汉肯定不信。

        “什么?我几时见过戴力?”



《本章未完,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