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还是两个!
这怎么可能!
蔡民和田三见了许云柏早就没了魂,任迟珠歆被人拷压,从许云柏口中得知迟珠歆还杀了人,更是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极力撇清与她的关系。
迟珠歆满头雾水的看着那刻了许字的令牌,从被拷压带走,再到进了牢房,仍是没想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连死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就被抓进牢里,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牢里潮湿昏暗,三面被铁笼围绕,只有身后的墙上有个脑袋大小的窗子能透点光。
迟珠歆见牢门外站了个人,便问道:“诶,到底是谁死了?为什么要抓我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狱卒翻了个白眼,一副“我还不懂你”的样子看着迟珠歆,说道:“还装呢?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俩人死况是何等惨烈,没想到你一个女娃竟能干出这种事来。”
在他对面站着的狱卒接着道:“毒蛇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果然名不虚传。”
迟珠歆气急败坏想要理论,可许云柏的再次出现,让她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许云柏握着一叠类似资料的东西,边翻看边道:“死者被短刀割喉致死,而你,恰好有符合伤口尺寸的短刀,且死者生前曾与你有过纠纷,甚至动了手,你也是用短刀刺伤他们,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不服?”
原来是那两人。
迟珠歆极力平复情绪,说道:“我是划伤了他们,可我不承认我杀了他们,我划的每一刀根本没有一刀是致命的,怎会致死!何况我根本没有杀害他们的动机。”
“谁能证明?就算能证明白天时你没有杀他们,又有谁能证明后来你没有因为气不过,夜里潜入二人屋中中将其杀害。”许云柏依旧是那冷得瘆人的语气。
迟珠歆瞪大了双眼,如今死无对证,你让她上哪找证人?
这桶污水泼到她身上,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迟珠歆忽然灵光一现,想起晨时叶安同蔡民的对话,仿佛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迟珠歆连忙道:“不知许大人可否帮民女最后一个忙?”
许云柏眉头微皱,问道:“何事?”
“让民女同叶安少爷说几句话。”迟珠歆握紧了牢门的栅栏,生怕他会拒绝。
许云柏只是垂下眼帘,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她找叶安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今天她看见了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她得告诉叶安让他尽快抓人。
第二件事,那把短刀昨日交给叶安后她便再没有接手过,许云柏可以不信她的话,可叶安同他是久相识,总不能连叶安的话也不信吧。
迟珠歆在牢中焦急等待,指甲在手背上划出数到伤口也像感觉不到似的,紧咬着下唇,望着走廊的方向。
望穿秋水,她总算把叶安给望来了。
他穿着那天初次在林中遇到时的玄色交领袍子,外面披着件同色的大袖,袖角用银线绣着几团祥云,远远望去便觉得贵气逼人。
迟珠歆来不及多想,隔着大老远喊着叶安的名字,牢门外的狱卒刚想抬手打她,就被大步流星赶来的叶安一脚踹翻在地。
狱卒爬起身想发火,恰好眼睛扫到叶安腰上系着的玉佩,立即连滚带爬拉着身旁的狱卒离开。
迟珠歆看着叶安的脸色比这两天更白了些,觉得他是在路上累着了,便道:“其实你不用赶着过来,毕竟你的伤还没好。”
叶安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碍事。”
迟珠歆从窄袖中抽出册子,一把塞到叶安手中,说道:“这是我这几日整理的资料和推理结果,还有今早我在林子里看见了那个杀手,长得……能不能让人给我纸和笔?”
叶安看着迟珠歆的嘴一张一合说这话,所担心之事跟自己全然无关,又气又无奈。
叶安唤了狱卒拿来纸笔墨砚,还搬了张矮桌,迟珠歆隔着栅栏,将双手伸出蹲缩在地上画着。
先画脸型、眼睛、胎记、鼻子、嘴巴、头发……
叶安盯着迟珠歆被挠伤的手背,视线逐渐移到迟珠歆长而卷翘的鸦睫上,微弱的光线下,像是翅膀般的阴影打在眼下,有以下没一下地扑着。
“真蠢。”
画像画得接近尾声时,迟珠歆听见叶安轻飘飘地说了话,又没听清,便想抬头问问他说了什么。
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在眼前放大,直到唇上触碰到那柔软的唇瓣,迟珠歆才反应过来。
不等迟珠歆推开,叶安已经先一步起身,将大袖衫从自己身上脱下,盖到迟珠歆肩上。
迟珠歆看着叶安离去的背影,他所过之处留下的脚印,似步步都踩在迟珠歆的心上,步子沉稳,却惊起漪澜。
……
许云柏接过狱卒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