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无知无畏入虎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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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天光云影徘徊,淡淡清香从后窗飘来,后面是城主府的花园,人烟稀少的地方,她循着那芬芳翻墙而过,铺天盖地的赤红鸢尾骤然映入眼帘

        晨间的露珠镶嵌在花茎上,清风拂来,似蝴蝶翩翩起舞

        满院的红色鸢尾,让她不由忆起昨晚做的梦,难道那藏着翩翩姑娘的秘境就在这城主府里?

        本想从下人那里探听点什么消息,不想府里仆从噤若寒蝉,只闷头做事,对周遭的一切熟视无睹

        颜宵坐在镜前,满腹心事地梳着妆发,如果元邶在这里,他一定会很快弄清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来把他叫走的那个黄衣童子,那么凶,没找到七星琉璃盏,不知他会不会受到什么责罚

        她有些百无聊赖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柔柔的长发,镜中的春珠长着一张珠圆玉润的脸庞,身材膀大腰圆,昨日被送入府里时,她站在那群被送到城主府的清丽佳人中,颇有几分格格不入

        这人界的男子着实过于大方了,那周明甫的十几房姬妾,环肥燕瘦,个个貌美如花,竟舍得送给这城主当婢女

        不知是不是上次那一拳把他打傻了;春珠,周明甫的第十八房小妾,初见这张长相憨厚,眼角布满麻子的脸

        难以相信,这位纨绔荤素不忌,还是一个比较注重内涵的人呐

        院内渐渐有打扫的声音响起,春珠身材高大,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威,响如闷雷,在庭院洗漱的几位女子,都是昨日从周府送来做侍女

        她们抬头看到春珠,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春珠心中不解,便问向身旁那个打过招呼的女子,“芳蕊,这是怎么了?她们为何突然怕我?”

        芳蕊凑近春珠耳边,悄悄道:”刚才有一仆妇从你房中跌跌撞撞地出来,说你是妖怪,会使妖法。”

        原来如此,难怪以前元邶常常说,不要在人前轻易使用法术,否则很容易暴露妖的身份

        “春珠,早晨那仆妇为何如此惧怕你?”窃窃私语的低语中,有人不经意地问道

        春珠轻盈盈跃下台阶,到了众人近前,“诸位姐妹知道,我会点拳脚功夫,早晨不过与她开了点玩笑,她便当了真,早知她胆子小,我就不逗她了。”

        虽说以前在周府时,她们都是周公子的侍妾,但无人知晓,这个长相丑陋的春珠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见她常侍公子左右

        不像个妾室,倒像个护卫

        众人将信将疑,芳蕊见此,上前打了个圆场,“春珠,我们现在到了城主府,言行举止还是谨慎些,大家是一同进府,本该相互照应才是,莫要因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呦,难怪芳蕊如此讨公子喜爱,好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只可惜呀,终归还不是和我们一样,被送了人!”有人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饶是春珠大大咧咧,也不由感受到了你来我往的硝烟味,她朝芳蕊略带歉意地眨了眨眼,便悄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朝着花园走去

        侍弄园中花草的老崀头看见春珠,不由松了一口气,抻了抻酸疼的腰,“春珠,快来把地上这些束好的花,送到各个房间去!”

        约是这凡人的身板不行,自昨晚做了一夜的梦后,就没精神过,春珠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含糊地嘀咕了一句,“这府中总感觉有什么怪怪的。”

        不想老崀头一把年纪了,却听得分明,他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抬头看了春珠一眼,“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多管闲事!”

        春珠虽然只来了一天,但手脚却勤快,移植,松土,浇水的体力活儿,都让她干了,老崀头多了个人手,打从心眼儿里不希望她像那些人一样,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在府里

        “如此说来,那便是要想留在这府里,只能当个睁眼瞎,聋子呗,为何……?”老崀头讲话讳莫如深,再加上这府中后院的火红鸢尾,令春珠更加确定,梦中的秘境必定就在这府中

        老崀头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什么为何,大家都是这么活过来的,你若惹是生非,可千万不要连累上我!”

        春珠讨了个没趣,低头却发现,地上准备要搬到房间的花,只有几簇兰花和杜鹃,却独独没有一簇鸢尾花,她欲开口问问老崀头,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试探的好机会

        城主府不似她曾去过的郧府,华美精巧,但也是十足的气派,此处楼阁高耸,亭台简单而清幽,假山峥嵘而秀丽,只是屋脊,游廊,房门之上,毫无镇宅辟邪的雕饰浮纹

        春珠走遍了府中的房间,就差城主的卧房没有去过,心中总觉得不宁静

        对面忽然一个红色身影向这边走来,春珠低垂着头,眼角余光瞥见是个身着斗篷的男子慢慢踱来,他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面容掩在兜帽下看不真切

        这想试探的人还没出现,不想见到的,却来了

        看着手中捧着的鸢尾,此时藏起来已然来不及了;在他渐渐靠近时,有一种恐慌从心底蔓延,是从未有过的忐忑

        春珠与对方好歹交过手,只希望对方既是个目中无人的主儿,那就不要留意到她,确切来说,是不要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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