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心事,三处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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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枫坐在门前,裹着厚厚的棉衣。

        这荒郊野外,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北风呼呼地吹,精心筑就的泥墙也挡不住多少寒气;房前屋后,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只有望不到边的森森寒气。

        本以为守着那人,早晚云开见月明。可惜,人家不买账。

        一到家,就急忙把门闭上,话都不给丢一句;

        大早上,天刚蒙蒙亮,人家又躲贼似的躲出老远。

        红枫可真是一千个气馁,无从诉说。

        一颗滚烫的心,愣是比不过人家一张清汤挂面似的面容,关键是人家也不给他面见呀。

        算了,她今天也不想让这些头疼的事情搞得自己心力交瘁。

        去喝酒吧。

        听说郭大哥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穿过熙来攘往的人群,又走上一段长长的羊肠小径,总算望见了那家唤作“风吟”的客栈。

        这郭大哥不是文人墨客,却偏还沾染了文人情结,就喜欢这一类起名风雅的客栈。

        一脚踏进店门,就见客栈中央一张宽大的八仙桌上,躺卧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公子。

        头戴金冠,脚踩皮靴,身上的貂毛大氅早已经滑落到肩膀,也不知道扶一扶。

        以手撑头,斜斜地躺卧在八仙桌上,身旁是一溜儿的青梅酒瓶。眼睛微闭,似睡非睡。

        正纳闷这老板儿不做生意么,那少年公子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红枫小娘子,你来啦。我还以为你被人灭口了呢。”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大步走到柜台前,红枫自己取了一瓶“俏山红”。也不拿酒盅,拔开瓶盖、提起酒瓶仰脖就灌。

        辣酒泛着清甜涌进胃肠,好似心里堵着的一些幽怨被冲刷了下去。红枫拿起酒瓶,又灌了几口,心里感觉舒坦多了。

        “看来,你最近找的汉子不怎么样啊。”那白衣少年斜睨了她一眼,懒懒地说道。

        “人家好着呢,貌比潘安,颜如宋玉,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关键啊,还特别专一。”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些词,可她觉得她心里的他就是这样的,所有这些好词用到他身上都还不够。

        “可是,他不爱你。”那人轻飘飘地甩过来一句话,她的心脏却倏然骤停了两秒。

        那少年好像看她真的伤心了,本来斜卧在桌上不准备动的,一个鲤鱼打挺就跃了起来。

        “红枫小娘子,伤心了啊?不哭不哭,哥哥给你买糖吃啊。”那少年蹲到她面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很想豪爽地甩出一句“谁伤心啊,追老娘的人排满荣兴街呢。”

        可是,这么几个月以来,她的心给冰着了。她抿了抿嘴唇,那句骄傲的话紧缩在心底,抖了几抖,湮灭了。

        “你家美娇娘呢?听说你为了一个美人儿,回头是岸了。”还是说说他吧。

        “哈哈,你消息倒很灵通。”他说话时候,眉毛不自觉的挑了下。

        她知道他是真的爱了,不然,不会说一句话,脑子里就浮现那个人的模样。

        “能让你上岸的美人儿,让我也认识下嘛。”她着实好奇,一个在女人堆滚来滚去的男人,又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降得住的呢。

        少年朝上面努了努嘴。

        红枫不在意地抬眼瞥了去,不觉愣了下来。

        二楼,镂金雕栏处,一袭淡青长袍裹着一个乌发如云的仙女,仙女正慵懒地撩起一缕长发。

        见红枫抬眼看她,那仙女幽幽地望了一眼,居然小嘴微开,笑了起来“你就是红枫吧?”

        她当然是红枫,人如其名,风火泼辣,想要的径直去追,不爱的随手就扔,不晓温婉何物,不懂风情几两。

        她,不像她。

        或许,这才是男子惦念的女子吧。沈成喜欢,郭大哥喜欢,天下男子都喜欢!她们幽幽一眼,足以让天下男子辗转难眠,食不知味。

        压下心头满溢的悲伤,她笑颜依旧。没有美人风骨,总还有欣赏美的勇气。

        ~~~

        今天,沈成一如既往,出了个大早。

        他并不讨厌红枫,她其实也很娇俏可人,一双剑眉配上腰间一柄软剑,英气十足,俏丽不减。

        可是,他心里有了清蕊,便再也盛不下别人了。

        他想起那天廊下,清蕊低头含笑、轻咬甜枣的娇羞模样。心内,一阵阵发疼。

        他再也无法躺在床上假寐,思恋、嫉妒啃咬着他伤痕累累的心。

        披衣下床,夜色刚刚蒙蒙亮,寒气缭绕在远方的林间,如梦似幻。

        大步跨入酒坊,高管事儿一家都还闭门酣睡中。厢房的伙计也一个没醒,黑蛋不知道梦见了谁家的媳妇儿,打着呼噜流着哈喇子,正满脸犯骚。

        他拿起扫把,去院里扫落叶。寒冬了,已经没有多少叶子还垂挂在树梢。

        他不知道清蕊此时在做什么,拥着锦被拥着他正酣眠?他突然很烦躁,扔了扫把又踱进账房。

        两旁架子上,一摞摞的记账簿,是他一一清理过的。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高管家跟了杜府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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