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医赠老玉 大智收秘图(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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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神医赠老玉    大智收秘图

        九月初六未时,霜降前一日,日头虽当空正盛,天气确并不炎热,阵阵秋风裹杂着丝丝凉意,“呼呼呼”的从远处层林尽染的山头上猛刮下来,刮至城外,那劲头十足的风力已衰减了八分,便只能卷起些城道青石板上的枯叶,打着圈的盘旋了几圈后作罢。

        秋意浓浓的冬青城外已是一片五彩斑斓,火红的枫叶,金灿灿的银杏,绿油油的乔松,黄褐色的悬铃,各有千姿百态,橙黄红绿。

        一袭秋风拂过,橙黄红绿的叶片便如一柄偌大的彩扇般轻摇慢转起来,摇动起秋色,转散了浮尘,煞是好看。世人都道这人间春色好,这秋色却也美不胜收啊。只是秋日的千木百草虽绚烂夺目,却多了丝悲凉的光景,隐约让人有丝惆怅萦绕在心头,感叹这世间薄凉,春上枝头是新生,秋下枝头却归尘。

        城门口,几个朝出夕归的小贩今日却早早的挑着担子推着车出城了,那担中车上已是空空如也,想必今日里买卖做得十分顺畅。钱进家门喜自来,小贩们脸面上带着笑意正乐悠悠的往家赶,霜降将至,定是忙着早些归家去备好明日扫墓送芋鬼的诸多事宜。祭拜黄泉人,送走不详鬼,这来年才能平平安安,事事皆顺。虽是繁琐礼节,却也求得个心安。

        平民百姓能得衣食安稳已是此生最大所愿,这存世千年的冬青城恰恰又是座广开财路,人人皆商的通达之城。城中每日都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这冬青城外的百姓在这人群中做点养家糊口,以物易财的小买卖,倒也能清闲安稳的度日。

        几丝微风掠过路旁的一株枫树枝头,卷落几片火红的枫叶“簌簌簌”的从那枫树顶上掉落下来,飘飘摇摇的躺落在个正挑着担子朝前走的小贩跟前。那挑担小贩停下步子抬头瞧了瞧头顶,见头顶一片火红红的五裂枫叶,瞧着实在喜庆,便耸了耸肩上的担子后,呵呵一笑,踩了几个花步避开了那几片落叶。小心踏了这几步后,挑担小贩回头对着身后推着车同行的汉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那推车汉子在后头招着手应了后,抓起搭在肩上的擦汗巾擦了把脸,加快了步子咧嘴笑着跟了上去。

        出城十丈远,便是护城河了,秋季护城河水浅见底,水波中招摇的鹿角苔,小水兰清晰可见,几条鲢鱼从绿油油的水底吐了几个水泡后,便“腾”的一甩尾,又钻进水草丛中觅食去了。

        岸边零星的几个渔客正手持鱼竿,半眯着眼盯着河面上的鸡毛浮标,随缘上钩的晒着太阳。沿河修建的廊,轩,亭,阁处,把玩着茶壶,盘着木籽,搓着把件的四五文玩知己,正在赏着秋色闲谈着。

        沿河一排高低起伏的歪脖子柳树,颗颗满挂着金黄色的丝丝柳叶,顶着日头的照射下,乘着秋风飘摇着,犹如一朵朵金菊盛开,甚为宜人。民间传言柳可驱鬼,柳枝著户上,百鬼不入家,看这架势,这冬青城怕是连个酒鬼都进不来了。

        护城河西南角,一阵急风掀起的漫天尘土下,隐约传来阵阵马匹的嘶鸣声,瞧不见什么光景。尘土片刻散去后,显现出一占地三十余亩的泥石空地,空地围圈架着齐整的尖头拒马枪,十字纵横,锋锐毕露,人马不可越之。

        空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齐整身影正在井然有序的操练着拳脚,喊声虽有些威势,但透着一股子懒散,想是这秋困扰人,身子骨都提不起精神。西边排排落兵架上挂满了长弓箭袋,林立着刀枪棍戟,阵阵寒芒四射,原来是冬青城的练兵校场。

        校场正中矗立着一巨石为台基,青砖铺台面,页岩凿阶梯的一丈高的方形点将台。点将台长宽约五丈,灰白砂岩围成的栏板上雕刻着将士出征图,登台阶梯两侧砂黄岩制的望柱头上立着龙子睚眦,豹身龙首,口衔巨斧,傲气凌人。点将台上左右两侧各立着一牛皮大鼓,高约两丈,战鼓鸣,军甲行,闻鼓不进斩立决,鼓响万魂涌黄泉。

        点将台下左右两侧各设有一座演武厅,应是将士们议事决断之所。校场围设着九座走马营,栏中马群膘肥体壮,身着皮甲,仰天嘶鸣,鬃毛飞舞,甚为壮观。点将台下方不远处,十几个约五尺宽的不规整巨大泥坑赫然在列,一队护城兵正在那泥坑旁挥着锄头铁铲填平修补着。

        校场入口,两队身着铁甲,腰悬云头刀的护城兵们正排着长队,贝联珠贯般的朝着城内东南角的旗神庙行去。每年霜降,护城军们都要去城内旗神庙举行祭旗神仪式,祈求旗神能拔除不详,护佑城内太平。这列护城兵应是前去准备明日祭旗神的诸多事宜,免得明日人多手杂出了什么岔子。若惹得城主怪罪下来,这护城军们可要吃点苦头了。

        队列当先的两个男子身着开襟短衫,一人提着把鬼头大刀,一人握着张逐风弓。兵器瞧着倒挺像个武林高手的模样,面上却蜡黄暗沉,毫无血色,开襟短衫露出的胸膛处也是枯如老树皮。两人似有半月粒米未食,滴水未进,十足一副风烛残年般快饿死的模样,没有半分武林高手的气概。

        虽是未时日头正当空,天气确十分凉爽,那两人额顶面上却不停的冒着滚滚的豆大汗珠。那汗珠顺着脖颈滴滴滑到胸膛处,却又陡然消失,好似被那胸膛又给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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