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检部的陈汐颜执勤,林慕也来了。
她以前偶尔来,这阵子来得勤,周一绝不缺席。
每周一,总有那么几个踩着点。
封维和秦月白俨然成了惯犯,被陈汐颜列入了黑名单。
陈汐颜没好气地拦住封维,质问“喂,今天迟到了就算了,怎么还不戴校徽?”
封维愣愣,挠挠头,有些尴尬,这次他是真忘记了。
想着周一了,他跟丢了魂儿一样,刚刚骑车载秦月白,直接撞到电线杆子上去了。
秦月白将他劈头盖脸好一顿骂,路上耽搁了,就真迟到了。
封维的眸着朝着林慕看去,还是一身校服,左手抱着记录册,右手微曲,握着笔。
他想,即便真戴着校徽,他还是会不着痕迹地取下来。
封维笑“我又忘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高二十三班的学习委员吧?”陈汐颜问。
“额,嗯。”
确定了身份,封维又被陈汐颜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
没别的,就是身为尖子班的学习委员,更应该身正为范,起好带头作用。
陈汐颜训起人来最是容易上头,封维也是脾气好,就站着由他训斥。
秦月白就在一旁偷摸着发笑,毕竟拉着她撞上电线杆的事儿,还没完。
最后,林慕开口了“已经是早读时间了。”
陈汐颜无奈闭嘴,颐指气使“过去,记下名字。再有下次,通报到班。”
“长点心吧,长得那么得劲,总干不靠谱的事。”陈汐颜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好的。”封维礼貌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朝着林慕走过去,他有些慌,慌到忘记自己该说什么,甚至忘记了该怎么走路。
还好,秦月白扶住了他,才没让他在林慕面前丢人。
“我……”
林慕眯了眯眼眸,看着秦月白扶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错杂,但依旧语气平淡“你自己写一下,”说着,她递上记录本和笔。
“噢,好啊。”封维抽出手,接过本子和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班级。
“麻烦了,”封维又将纸笔递过去,“谢谢。”
林慕伸手去接,封维不小心碰到了她薄如蝉翼的指甲,一瞬间身子有被触电的感觉,这个年纪的女生多数爱美,喜欢染指甲。
当然,学校明文规定不许,所以涂纯色指甲油,戴着亮晶晶的居多。
但林慕没有,食指纤纤,自然纯美。
封维有些慌张,有些忐忑,有些惴惴不安,他怕她误会,他是想借机轻薄。
林慕指尖微动,却没有立即抽回。
她是贪恋这种感觉的。
甚至,她想要他停的久一些,她心间自嘲一声。
一旁的秦月白嗤笑一声,立马对林慕说“林会长,我还没签字呢!麻烦把纸笔给我一下。”
“报上姓名班级即可。”
“噢,”秦月白吐了吐气,“秦月白,跟他一个班的,十三班。”
林慕抬手,用笔在记录本上,封维下排的下排,写下了秦月白的名字。
“可以了吧?”秦月白问。
林慕答“可以走了。”
“诶,”秦月白点头,拉了一把失神的封维,“走啦。”
两人走后,林慕摊开右手,手里正握着预备还给封维的钱?
今早想着见到他就还的,不过…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不想,这么快跟封维撇开关系。
哪怕是赖着,也聊胜于无。
*
这周一,国旗下讲话的是林慕,讲话的内容围绕着考试与学习的心态。
主要分享她的学习心得。
在高二年级理科班,她的成绩虽不及穆彦霖优异,但前十也排的上号。
高二十一班、十二班,十三班的学生,除个别靠关系进去的,大多优秀,前途光明。
“喂,”蔡筱用胳膊碰了江溪溪一下,说,“林慕是不好学喔。”
也就是,蔡筱赞同了江溪溪前几日的说法。
因为林慕太优秀了。
学也学不出来。
多了,反倒是东施效颦。
江溪溪与她相比,差之毫里,谬之千里。
云泥之别。
虽然,很不想承认,她就是烂泥巴。
江溪溪瘪嘴“要你说啊。”
“每个人都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存在,我觉得做自己才是最好的。”江溪溪左侧的白梓妍开口了,像是在劝江溪溪,“不用一定去学别人,或许总有那么个人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胡说什么呢?”蔡筱吼,“别乱给溪溪出馊主意,她这类型,明显不是穆会长的菜。”
白梓妍蹙了蹙眉“我只是就事论事,说自己的想法罢了,我如果说的不对,溪溪你不听就是了。”
江溪溪低着头,耳朵里听着林慕的发言。
真有一种邹忌的“又弗如远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