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喜欢的仍是苏凡真。否则，岂会在弥留之际，还要特意带走苏凡真，留我一人在这里独自等死。
念及此，心疼得几乎千疮百孔。
啊……
她忽而张嘴咆哮。
无数次元缝隙，在其嘴里生成，把弥漫四处的黑光，击打得支离破碎。
这一幕，大渊雉雉根本没留意。下一刻，她忽地毅然起身，一个人往路的尽头踉跄而去。
心中一个信念，找到夫君，亲口问他一句，还爱不爱我？
……
站在高洋边上的霈儿忽然觉着成人世界当真古怪。
明明都在玩游戏，为何那两个阿姨又哭又笑，又吵又闹。
他仰起头，问高洋，“爹爹，某一日，你会去那里吗？”
他知道那似乎是成人游戏，师傅以前玩过，那么与师傅一样强大的爹爹，一定也会去。就是不知会在什么时候。
他很担心爹爹和娘，到时在那条墨绿色犹如苍翠松枝的大路上，会否也像那些个叔叔阿姨一样，疯疯癫癫，嘻嘻哈哈地消逝不见。
这一刻，苍生之径对霈儿造成了不小阴影。
高洋闻言，愣了一下。
看向身后的紫薇诸星君，以及人族诸强，甚至包括因珞珈、彤蒙、龟武以及梵霓柔……
他的目光审视而犹豫。
却见一干麾下，还来的竟是无比坚定。似乎在说，你是主上，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咱们都会毅然支持。
高洋瞬间觉着有些惭愧。
老实说，按他嗜武如命的脾性，苍生之径终点，即他心向往之的目标。
不过，此身因果牵涉极大。前身还是天界大帝，更有如海深仇。若是一去不返，如何消弭得尽?
再说了，自己是人族，如果学那些个魔尊，一旦渡过彼岸，便要尽戮族人，岂不丧尽天良?
此等抉择，决计非他所愿。
思绪万千之时。
紫阳真人蓦然笑道，“傻徒弟，你爹爹本事奇大，过那条路，简直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别怕……”
这话，霈儿其实很不爱听。他担心爹爹一去不回。那么娘该怎么办？
不过，师傅夸赞爹爹本事大，他又很欢喜。
霎那间，不知该喜该忧。
紫阳真人哪知他人小心思多。接着说道，“不过你爹爹和为师不一样。当年师傅报了大仇，身无牵挂，自然神往彼岸，期待花开。
可你爹爹……有妻有儿，又有情人……”及此，他不自禁瞥了幽萤一眼。
幽萤瞬间大羞。
她刚才确实担心高洋真要踏足苍生之径，因此丝毫没有保留的深情注目。
却不意被魔罗这个老不羞发现了。
紫阳真人又道，“还有无数的手下，以及广阔无垠的疆土待他去征服……正所谓天地初判，苍生有道，因果未了，万劫莫消……”
霈儿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撒娇，“师傅，你说得太高深了，究竟什么意思，能不能细细唠唠……”
“自己悟，自己悟……休提，休提……”话音甫落，紫阳真人身子一闪，人已去远。
霈儿回头，“爹爹，师傅走了……”
高洋微笑，手在他头顶轻抚，“走了亦好，你师傅老奸巨猾，谋算深远……咱父子俩一个不慎，许就中他算计。”
霈儿点点头。
师傅确实老奸巨猾。不过自己要争取超过他。娘说过，青出于蓝一定要胜于蓝。
这时却传来紫阳的话声，“高小子，背后污人，能不能待贫道走远了再说……”
高洋闻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