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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儿生怕盛云卿挺不住,她飞跑进牢里,见盛云卿已经坐起来了,正扯身上的衣服捂在胸口处止血。

        “盛公子!药来了!”翠儿把几个瓶瓶罐罐一股脑倒在榻上,“你先上止血止痛的金疮药!”她扒拉半天,却不知哪个是金疮药,不由懊悔没听药儿的话。

        盛云卿拿起一瓶道“这瓶便是。”他忍着剧痛在伤口处撒上金疮药,这才发现翠儿也受伤了,他马上明白这药如何得来,不禁对翠儿刮目相看。只听翠儿嘟囔着“这个严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想不到竟能下这样重的手。”

        盛云卿道“他中了我的毒,又不能杀我,哼,自然要让我也受些苦的。”

        翠儿又道“盛公子,那你到底为何要给严公子下毒?”

        “是他活该。”盛云卿闭上眼不想再提。“今日之事多谢你,翠儿。”

        翠儿把药瓶都收拾好,四处看看,小声道:“盛公子,这药我须得先拿走。待明日此时我再来给你上药。”

        翠儿揣着药急匆匆的走出盛云卿的囚室,却听到前面女官报道:“参见玉主!”

        方才在藏书阁,玉主和典妈妈商议给盛云卿定级之事。因他情形特殊,非奸淫掳掠之徒,可玉主之恨甚切。最后两人便商定在现今甲乙丙丁四等囚犯基础上加一个戊等,只定他一人。

        翠儿一时慌乱,手里的药瓶叮叮当当洒落一地。她急忙蹲下去捡,玉曼荷和嘉儿已走到面前。

        “翠儿?”玉曼荷见她紧张颤抖,不由纳闷,“何事如此慌张?”

        “玉,玉主。”翠儿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起来吧,一直跪着作甚。”

        翠儿扭扭捏捏的起来,玉曼荷这才看到她手里一堆药瓶。她信手拿了一瓶,见上面贴着字签:金疮药。

        “这药”

        翠儿结结巴巴道:“翠儿,不小心被,被剪刀扎伤了胳膊,才刚从药儿姐姐那里取的。”

        嘉儿玩笑道:“这丫头平时伶牙俐齿的,怎的今日倒结巴了,定是撒谎骗我们的。”

        翠儿急的撸起袖子,只见她胳膊上血迹还未干透。“翠儿不敢骗玉主!”

        玉曼荷一看,嗔怪道:“你这丫头,怎的这么不小心?”

        嘉儿见了,也自悔不已。“怎的伤的这样厉害?这牢里潮湿的很,你不回房好生歇着,在这里乱晃。”

        这下翠儿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玉曼荷觉得蹊跷,见她有伤也没多问,便吩咐道:“这几日你且先休息吧,不必当值了。”

        翠儿忙道:“我没事玉主!我不用休息!”

        玉曼荷笑道:“这翠儿,又上来倔劲。玉主的话都不听了。下去吧。”

        翠儿无法,只得抱着药瓶退下了。

        玉曼荷和嘉儿走到牢房最里侧,见到了盛云卿。见他面白如纸,毫无血色,看起来虚弱的很。

        嘉儿厉声道:“盛云卿,你心狠手辣,恩将仇报,杀害玉主父上,又令严公子身中剧毒,你可知罪?”

        盛云卿呵呵笑着,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想杀便杀了,谁又能奈我何。严若枫他是罪有应得。”

        “你!事已至此你还如此嘴硬!”

        玉曼荷面无表情道:“盛云卿,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等忘恩负义之徒。若你能交出解药,或许还能将功补过。”

        盛云卿只是惨笑着,再不说话。

        不多时,两个狱行的女官提了一盆火红的炭火来,火盆上放着一支烙铁。这是玉桐山上唯一一支完整的荷花烙。原来这四等男犯进山后,狱行会在他们肩上烙荷花瓣为记。丁等一瓣,丙等两瓣,乙等三瓣,甲等四瓣。若升等了,便也加一瓣。可这盛云卿是戊等,山上没有先例,便用上这一整支荷花烙。

        “从此,你便是这狱牢里的戊字号。”

        玉曼荷用荷花烙挑开他的衣服,赫然看见他的胸口盘踞着一道蜿蜒的伤口。伤口处虽然上了药,可因为刀口太深,仍然不时的渗出血迹。

        想到翠儿方才慌张的样子,玉曼荷便马上懂了。但她却不动声色的拿过烙铁,将那荷花印在了盛云卿心口之上。

        “走吧。”

        玉曼荷看了盛云卿一眼,和嘉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