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线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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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繁星点点,岸边芦苇轻摇,浅滩上停了一艘小蓬船,此时偌大的天地间,仿佛沉睡般的安详。

        可谁又知道这里刚刚进行了一次杀戮?

        傅司棠站在船头,长竹竿插到底,船往河中央荡了开去,不久,她就听到船尾传来“噗”地落水声,有重物被推下船。

        紧接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飘过来。

        她心神猛地一跳,握着竹竿的手不由颤了一下,刚才船夫那双沧桑绝望的眼神一直在脑子里晃,虽然早知道他是活不了了,但终归是自己把这些匪徒引上了他的船……

        飞鹰抱着胳膊坐在船边,目光一直盯着她,此时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脸上带着嘲笑道“怎么?心软了?你那天杀我兄弟时出手可是挺狠的。”

        傅司棠继续撑船,神情已经放松,淡淡道“是他先要杀我,我才不得不反抗的。”

        飞鹰哼一声“倒是伶牙俐齿。”

        他换了个坐姿,也不知道是难得的偷闲时光,话竟然多了起来“老子杀人就从不问理由,算他倒霉,大半夜的不回家抱着老婆睡,偏要守着这破船。”

        傅司鸾冷笑,并不接话,只专心撑船。

        飞鹰看她一眼,随后站起来,往船蓬内走去,路过一名匪徒身边时,踢了他一脚“给老子起来,去看着她。”

        那名匪徒不敢违抗,提着刀出来,在离傅司棠几步远的地方坐了,眼睛一刻不放松地监视她。

        傅司棠并不介意,她此刻没有逃跑的打算,虽然跳进河里游到岸边或许有机会逃脱,但她并不能真的肯定这四个人全都不会游泳,何况,飞鹰的嗜血追魂刀,要斩杀水中的她太容易了。

        她不愿鲁莽行事,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总会有机会的,傅司棠默默地想,握着竹竿的手更紧了。

        前面有动静,她抬头看去,有些意外地看见傅司鸾从船蓬里走出来。

        她看起来刚刚哭过,眼眶泛红,身上那件衣裳凌乱不堪。

        傅司棠不由得避开眼去。

        傅司鸾被她嘲讽的眼光刺激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时本性露出来,尖叫道“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我被他们怎么样了吗?没有,没有。”

        “你要是被人扔在马背上驮了几天,衣裳比我更烂。”

        傅司棠看着她,依旧不说话,只看她,冷笑。

        傅司鸾被她轻蔑的态度激得火冒三丈“你笑话我,你竟然敢笑话我?等我逃了出去,我一定饶不了你。”

        傅司棠暗自叹了口气,不得不开口道“你怎么样和我没关系,我只不过想提醒你,别那么愚蠢,把自己要逃跑的想法告诉绑架你的人。”她目光瞟向旁边站起来的人。

        “想报复我?那也得先看你能不能留着命回去。”

        傅司鸾脸色一白,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匪徒。

        那匪徒冲她咧嘴一笑,“咣当”一声,抽出弯刀,像看个傻瓜一样看她“告诉我,你要怎么逃跑?要不要老子现在送你一程?”

        说着,作势朝她脑门上砍去。

        傅司鸾“啊”地尖叫一声,飞快跳起,跑到船尾,蜷缩着坐了,再也不敢出来。

        那匪徒哈哈一笑把刀放回刀鞘,其他人仿佛无事般继续睡觉,连看也没看过来一眼。

        傅司棠默默撑船。

        翌日巳时,一支精简的队伍赶到了昨夜傅司棠他们停留的树林。

        几个属下搜索了一番后,向杜永回禀道“大人,这里被清扫过,他们昨晚应该就在这休息。”

        另一个人禀报道“在附近三个方向的地方,都发现匪徒的马蹄印,看来又是专门用来扰乱咱们追踪的。”

        杜永眉头微沉,随后吩咐“按照之前,分三批人出去追,路上留下记号,一刻钟后还未回的那队我们就从后面跟上。”

        属下领命自带人骑马飞驰而去。

        身边副将递给杜永一块烙饼,他接过来咬一口,随即又吐了出来,骂一声“他娘的,淡出个鸟来。”

        他心里憋着一团火,想他堂堂一个城防指挥使,负责的本应是京城内治安,如今跑来追这帮匪徒,本来以为一天内绝对手到擒来,如今这都第四天了,连匪徒的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他忿忿从马囊处解下一壶酒,猛灌了几口,痛快了,抹一把嘴,这才对坐在地上休息的杨峥笑笑“杨二公子,要不要喝几口?”

        杨峥也笑笑“多谢。”却并不接酒壶。

        杜永也不介意,他和杨峥并不熟,之所以一起在这里,是因为那天杨峥带了几个护卫模样的人赶上来,说要和他们一起去追那帮匪徒。

        他没有拒绝,因为他已经知道被劫持的两位傅家姑娘中,有一位是杨峥未过门的妻子,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的。

        不过这几日里,杨峥他们仅仅也只是跟着而已。

        他们走,他带着人也跟着走;

        他们停下来,他们也跟着停下来。

        不急不躁,也不问。

        杜永真有点看不懂了。

        他把酒壶放回去,终于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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