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仿佛有看不见的幽暗力量在其中穿行。
“我刚才就想问，墙边站着的身体是干嘛的？”兰泽伸手搂住了张蟠的肩膀。
这孩子身体紧绷，随时准备打架似的。
“哦，那是以后……”
“……的工作人员。”
两具身体先后说完，依次倒下了。
“兰老，请……”墙边站的长发女人眼一睁，开口说话。
女人的眼一闭，身边的高大青年接了过去“……您给我们提点意见。”
兰泽认真想了想
“衣服买好一点。另外，女孩子千万别穿裙子。没重力，会飘。”
“呃，好。”墙边消瘦的中年人表情略尴尬。
“有道理。”一个大男孩握拳。“我们没想到。”
“我已经记下来了。”另一个女士认真点头。
“爷爷，这里的是真的女人吗？”张蟠好奇地问。
“假的。”兰泽瞟他一眼。只问异性不问同性就很奇怪。“人形装置，只有露出来的部分像人，不是真的男人和女人。”
“哦。”张蟠松了口气，“爷爷你忙，我回房间了。”
“要我陪你吗？”
“不用不用。”小朋友蹦蹦跳跳地跑了。
如果没有出发前小麦一句提醒，兰泽能在守贫的房间里和人形装置待一下午，一直看着学生测试参观系统。
兰泽离开时，身后的房间里守贫重新接管了全部人形装置。
这些人形比大天使结构简单，增加了配重模拟人类。守贫操作得很熟练。
一时之间，满屋子的身躯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读着测试用随机短句，发出嘈杂的声音。
这种场面，宗教徒看不得。
精神会崩溃的。
兰泽回到客房，发现张蟠正在做数学题。
房间中间数学题飘得到处都是。
一见他回来，张蟠的一只手猛地从裤子里抽了出来。
哎？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你在干嘛？”
“做题。”
“这些题……”兰泽看了几眼，“你早就超过这个阶段了吧？”
“我复习不行吗？”
行。
“刚才你手摸哪呢？”
“关你屁事！”小朋友蹦了起来，“我是大人了！”
这个说法，兰泽觉得好耳熟啊。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关你屁事！”
小朋友暴躁炸毛的样子，兰泽忽然觉得好亲切“后面那句，你怎么成大人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张蟠推搡兰泽，就想夺路而逃。
兰泽踹向他。小朋友脚一闪，蹦起来躲过去了。
这可就太好了。兰泽趁着他在半空，扯着他推人的胳膊，就把他甩倒在地。
张蟠有点蒙。但他身体反射比脑子快，一点也没耽误还手。
这可更加太好了。兰泽不客气的把这小子揍了一顿。任张蟠满地打滚也逃不过去。
兰泽虽然是个爷爷，很久不和人打架，但他有健身房，有安保小伙子陪练。
文明社会并不需要扛着大刀片子砍人，修理个儿孙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张蟠的身体反应速度极快。他又是个爱动的孩子，充分发掘出了这份天赋。
但天赋来自遗传。巧了，就来自兰泽这里。
张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优质的对手。几乎所有人都比他慢个一拍半拍，容得下他摆姿势耍花样。这次可不行了。
而且，半大少年哪有多大力气。
中年人之所以被称为壮年，并不是因为热爱和平。兰泽……反正还没老，就假装自己还是中年了。
张蟠被摁牢了根本挣不脱，最后被打哭了“爷爷，我错了。我错了。”
“第一，别喊爷爷。我不是你爷爷。第二，你错哪了？老实给我交代清楚。”
张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至高至大的存在者，世上所有灵魂的主宰。我……我不该捡张兰约的头发。”
？？
槽点太多。兰泽得慢慢捋。
“你换个称呼，怪不习惯的。”
张蟠眨了眨眼张开嘴，又认命地全闭上了。
“喊爸爸听听？”兰泽试着问。
“伟大的父亲。”
“……算了，先说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