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体自己知道,越是翻阅关于《黯然绝命掌》的书籍,越是心寒。
古往今来,但凡中了这种掌法的人就没有一人能活下去。
“黯然”,何为黯然?
便是要你体验生死绝境,在无限痛苦中绝望死去,前段是生,后段是死。
生,不如死。
一浪接一浪,不比千刀万剐好过。
莫建军此时就是这种心情,每到午夜之时,心脏处如万虫撕咬,恨不得一刀伸进去把心窝挖出来。
莫家世代从军,轮到莫建军这一代没落了,死的死,残的残。
若是再不找个靠山的话,莫家将很快被仇家淹没,变为一粒历史的尘埃。
今天本以为能马到成功,吊个金龟婿回去,没想到林南对自己孙女一点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
莫老一生阅人无数,岂是金昌云那种七十多岁,还是童子功的人可以匹敌。
谎言可以骗人,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再说,莫建军还有另一层打算。
赌林南能治好他的掌毒。
不过这一层希望很渺茫,他不敢赌。
便以莫轻年的一生幸福去赌。
凡是能赌得起石头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豪门世子,名家大阀。
赌石,赌的是人性,赌的是气魄。
“一到穷,一刀富,一刀穿麻衣。”
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一刀穿麻衣便是一刀下去,生或死。
生,你大富大贵,死,白发人送黑发人。
有这种心性之人,将来成就也未必会比林南差到哪去。
当然,若是那天林南去了,那就一切水到渠成,除了他,莫建军还想不到整个江南省还有谁能有如此气魄。
“如此,金兄,送客吧。”
林南对着台下甩甩手,淡漠道。
前世看过太多太多这种桥段,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莫轻年接下来的遭遇不会太好过。
不过,这于我何干?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轨迹,我和你莫家还不算太熟,既然你莫建军还没等我治疗,便想着安排后事了,那么从此与你莫家,便只剩下利益关系了。
医者,无信不立。
何况我林南还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医者。
莫建军没觉得什么,少年宗师心性使然,怪不得谁。
场上其他人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他们今日此来,可是得到一点内幕的。
这莫建军如此兴师动众召集大家过来,不就是想找金神医说媒的吗?
奈何少年如此不堪,一点礼仪规矩都不懂。
他以为他是谁?
仗着有金神医这层关系才攀上莫家这个龙头,不好好努力抓紧了,还装上了?
这下好了,莫老爷子看不上你,这大厦还怎么建?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2吃过亏!
“咳……咳……,年儿我们走吧……”
在场没有人注意到,莫建军一咳之下,随身携带的小纸巾竟然满是血迹,触目惊心。
莫轻年搀着莫老,一步三回头,心底咬牙道:“南郎,昨日既是开始,亦是结束是吗?”
好狠的心!
“嘭!”
“我看今天谁走得了!”
就在这时,集装箱外有动静传出,随后一众人撞门而入。
“金昌发!你怎么会在这!”
“香兰?”
随着门被撞开,金神医赫然发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不怎么对付的同胞兄弟金昌发。
紧随而来的是他的结发之妻香兰,以及几个黑衣人物,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我早在四十年前就分家了,如今此来,所为何事?”
金神医背负双手,明知故问道。
金昌发看着房间里头这么多人,眉头一皱,其中不乏业界大佬,地位不比他低。
不过虽是有些麻烦,却也不惧。
“二弟,你如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昨日看着千山被人所伤,不闻不问,可有此事?”
此话一出,不少人暗暗皱眉。
金老匹夫此时出现,来者不善啊。
后辈的事就让后辈解决不就好了?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确有此事。”
不待金神医开口,旁边知情之人赶忙道。
“我昨天也在这里,令公子是莫姑娘所打,却是那少年挑拨在先……”
刚才皮笑肉不笑的侯总道。
眼观鼻,鼻观心,一脸坦然。
只是说清一个事实而已,算不得什么。
具体所指,在场的就一个少年,还能有谁?
暂且还摸不清莫建军跟那少年什么关系,不好说得太明白,且先交好莫家再说。
金老匹夫早年靠混迹地下赌场成名,甚至在忘川市,声望还要高过莫老不少。
况且那少年被金老匹夫盛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