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举。”步霄继续修补神剑,也不管棠西听了这一句后脸色煞白,愣在原地,又再没心没肺的补了一句,“你说如获至宝我倒是想起来了,那雷光锤威力惊人,确是至宝,可惜我送给雷神了。”
棠西呆了呆,眼泪先反应过来,断了线般的往下砸。
便是这一开始的温柔,才叫她步步陷落,而后,她再没从他脸上看到过那种温柔,她以为,那是他独一无二的温柔,她以为,那是他给自己的温柔,如今,万般眷恋竟只换来一句“无心之举”?!
棠西仰天痛哭,哭声化为尖利的啼叫,而后她化回青鸟,飞去了神刑台。
再然后,便传来她没扛过刑罚,神魂俱灭的消息。
后听人议论,以她的修行,不该扛不过雷刑啊,莫非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圆脸姑娘说到这里,颇有几分畅快,总结道“她从前如此害你,便是灰飞烟灭也是便宜她了!管她想不想活!”
害我?她一只鸟怎么害我?难不成飞我身上叨我?还是在我枝头拉了……唔……
我忙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那小团子一直严肃着脸,用仇人的眼神看着我,让人想忽视都难,我刚检查完全身,就听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说完了没有?说完就回家吃饭吧。”
“吃吃吃,我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还吃?!”圆脸姑娘虽如此说,却还是站起身来,温声哄道“这便走了还不行吗,神君?”
小团子脸一皱,更加不高兴了,“不是说了没人的时候叫名字吗?”
“这里不是有枝枝嘛。”
“她算什么人,顶多算棵树!”团子垮着脸说,“再说了,她不是你朋友吗?你紧张她可比我多多了。”
“……你们都是失了记忆之人,就不能惺惺相惜吗?”圆脸姑娘小声嘀咕了一句,却到底无法,只得与我说道,“枝枝,我下次再来看你。”
去吧去吧,这么可爱的姑娘竟然生了这么个不可爱的儿子,真是令人唏嘘。
我抖了抖枝干,示意他们离去。
那团子竟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一把拉住圆脸姑娘的手,霸道的说,“心月,你喊我名字。”
原来这个姑娘叫心月啊。
心月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却配合叫道“故渊,我们回去吧。”
叫故渊的小团子瞟了我一眼,另一只手动了动,一抹神音印在了我的心头——“她,是我的妻子!”
我想,如果我有脸的话,此刻已然震惊了!
那小团子看我僵住的样子,很是得意的一笑,转过头,却换了一副温柔的颜色,对心月说道“嗯,心月,我们回家。”
我想我从前没修出神识的时候,这家伙一定没少说我坏话吧,好家伙,叫故渊的小团子,我可记住你了!
他们走后,我又等了等,今天的生意似乎差不多了。
待我再次从入定中醒来,发现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入了夜了,他该来了。
果然,他像掐好了时间,在每个太阳落下去的那一刻蓦然出现在我眼前。
他似乎有些疲惫,一来便靠在我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总是一个人来,来了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靠着我。
看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一定有许多心愿吧。
我努力的动了动枝丫,示意他,来呀,将你的心愿说出来呀,我一定努力帮你实现!
可他却什么都不说。
昆仑虚这日子过起来,算都算不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来找我许愿了!
这次来的不是个人,是只老鼠!
它在我身上跑来跑去,嗅来嗅去,嗅了半天,从树上滚落下来,翻了翻身,变成了个大姑娘,大眼睛水灵灵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骗子!都是骗子!这分明就是我们家枝枝!呜呜呜,枝枝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琴难你躲着做什么?你出来啊?!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来帮我把她挖走,我们挖到魔域去,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救她吧?!”
她叽里呱啦的顾自说完,便见着一身黑袍子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你要见,我也让你见了,今后少些聒噪,吵得我脑仁疼。”说着,黑袍人挥手在姑娘坐下的地方画了个法阵,金光一闪,姑娘与他的话语同时消失在了原地,“你先回去吧。”
送走了哭闹的姑娘,黑袍人除去了带着兜帽的披风,黑色的发丝如瀑,他的眼睛却分明得紧。
他含着笑,眼里的情意似要溢了出来,“好久不见。”
唔,从前我无神识,他来过没有我不知道,但自我修出神识以来,这黑袍子倒是第一次见。
“可别怪我没把她骗住,实在是你消失的时间太久了。”
他走了几步,又把前头的话题捡了起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