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头碰头嘀嘀咕咕地正研究如何作画,许久未见的香雪飘了进来,“大官人”
西门羽伤口包扎得很好,看不出他肩头受了如此重的伤,此刻与李婉儿两个伤员齐心协力同握一支画笔,根本没空管香雪,“等一下等一下,你这一笔画得太粗了,破坏了方才的布局。”
两个人同握一支笔哪里会有一个人这般灵活顺当?李婉儿这一笔用力猛了些,整体布局确实歪了些,“那就歪着画吧,反正咱们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
两人满头大汗正忙着跟画笔做斗争,根本没在意香雪说什么。
香雪屈身等了一会儿,不见西门羽回答,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大官人?”
两人还握着笔乱画呢,一边乱画一边笑,“这一笔可是你画错了”
“哪里是我画错的,你若不乱动,我就不会画错。你得跟着我的力道走,咱们才能同心协力画好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跟着你的力道走瞧,这次可是你画错了吧?”
“我不管,就是你画错的。”
“行吧,是我画错的,那你得握好我的手了,不然又错了哦。”
反正也没人搭理她,香雪咬着唇慢慢站了起来。
她静静地看着胡乱作画的二人,眼中有些痛苦。
锦雀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香雪姑娘,大官人和大娘子忙着呢,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香雪不说话,她直勾勾地盯着嬉笑作画的二人。
也许是最近西门羽和李婉儿的感情直线上升了,锦雀大方多了,看到香雪一改往日的跋扈嚣张,微微叹了口气,“香雪姑娘若是没什么事,不用在这里伺候的,锦雀翠燕都在这里的。”
香雪还是不说话。
西门羽和李婉儿这两个目中无人的,乱作画也就乱作画了,居然嘻嘻哈哈地咬耳朵了,“婉儿,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李婉儿在西门羽怀中挤了挤,“我不擅作画你是知道的,画成这样我已经努力了。”
“那清河李家你闺房中的那副图是谁画的?看着不像名家之作,但笔法相当老成,一看就是画了多年的手法。”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高兴。”
“行了,我知道了,我确实不高兴。这么多年了,你还留着张公子的画作”
李婉儿赶紧哄他,“李家那宅子早已卖了,你记性可真好。”
西门羽哼了一声,“也是因为你卖了宅子,我才不跟你计较的。婉儿,以后我要给你画许多画作,你只能挂我的画作。”
李婉儿笑道,“好,我知道了。”
香雪极力掩藏自己的情绪,可到底年轻了些,这二人又十分无耻,她眼圈都红了。
又看了一会儿,二人依然忙着乱画不搭理她,她一跺脚,走了。
“好了,人都走了,你松手让我歇一会儿,有些热了。”
西门羽将脑袋放在李婉儿的左肩上,“我可不是因为香雪来了才演的,我就是想画。”
“你何必这般伤香雪的心呢?”
“李大娘子当真心胸宽广啊。”
李婉儿想起初见香雪之时,她一身富贵逼人的穿着打扮,“她终究”
西门羽附耳过来,“你再说,我可不管锦雀她们在了啊。”
李婉儿立刻闭嘴了。
香雪红了眼睛从临风小楼卷出去,荷花在墙角焦急地等着,“怎么这么快?怎么说?”
可一看到香雪红着眼睛咬着唇,“你没跟大官人说啊?”
香雪声音里有哭音,“他们根本没听我说话,想不到这两人感情好得很呢。”
荷花叹气,“对吧,我就跟你说过了,大官人对大娘子非同寻常。”
“他从前他从前可是将我捧在手心里的,如今”
“香雪,你可知道大娘子是什么人?至阴煞星啊,大官人命大没被她克着,可大官人对你一番情意是没了的。你还犹豫什么呢?”
“若是若是误伤了大官人”
“怎么可能误伤大官人呢,全哥不是说过了嘛,这一次一定万无一失的,这次是真的,可不是有人假冒的。”
“就是怕他们万无一失了,若是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荷花替香雪拭去眼角的泪水,“老夫人对你是极好的。”
荷花这话说得含蓄,可意思表达得相当到位,香雪摇头,“不行啊,他是大官人啊。”
“他是大官人不错,可他再不会是你一个人的大官人了。姐姐知道你心软,不然今日你也不会特意来问大官人,可大官人心中已经没有你了。”
这话让香雪十分痛苦,“不会的,他心中一定有我的,只是只是我”
“妹妹,那李婉儿本事何其了得,西门府、全哥前前后后想了多少法子,她倒是吃了些苦头,可除了让大官人被她迷惑外,她可有什么报应?没有。你若不抓紧时间,等李婉儿生下一儿半女,你就没机会了。”
见香雪眼中还在犹豫,“妹妹,你别再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