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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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妃醒来的消息传到了紫宸殿,巍帝沉默良久,最终只是吩咐范忠开了库房,挑些上好的补品送到颐华殿,赏赐流水一般地送了过去。

        “等等。

        范忠住了脚步,恭敬地伏下身子听候吩咐。

        “罢了,”沈重暗自叹息一声“朕还是去看看她罢。”

        “是。”

        帝驾临昭阳宫颐华殿,宫人们纷纷跪地相迎。

        花舞还没有出月子,每日只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床顶,见沈重帝来了也只是动了动眼神,二人相顾无言。

        二人身后的千寻看了干着急,“虽说殿下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对重帝心怀怨怼,但这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帝面前表露出来。”

        正当她想上前说什么的时候,花舞突然扑到沈重怀里,放声大哭。

        沈重被他扑得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在床边坐下。

        花舞伏在他膝头痛哭,一头青丝逶迤如同枯叶残荷,沈重犹豫良久,方握住了她的肩头,哑声劝道:“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

        闻言花舞哭声稍歇,可仍是哽咽不止,沈重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后背,默不作声,内殿中只有花舞悲切的哭声。

        许久过后,哭声渐渐停歇了,沈重轻轻晃了晃花舞“舞?”

        原是花舞哭得累了睡着了,沈重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回枕上躺好,拿了千寻奉上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面颊。

        “是朕对不住你。”沈重轻声说。

        临走时,沈重吩咐道:“好生照看你家主子,等出了月,朕许花老夫人和花太太入宫探望,教他好好养好身子。”

        千寻一喜,多少妃嫔自入宫后再见不得亲人,这个消息想必多少也能让殿下开心一些吧。

        皇帝的车架声渐渐远了,花舞悄然睁开了眸子,他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只是哭过一场后不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皇帝罢了。

        说爱自然是有的,九五至尊的帝王对你温言细语、百般纵容,便这么轻而易举地陷了进去,可事到如今,对于他来说无亚于当头一棒。

        花舞难道不懂重帝将此事止于九儿的原因,和处于朝政的考量吗?

        她当然懂,正是因为懂,才更加心冷,沈重,他从来都先是一一个皇帝,才是他的夫君,在国事上,谁都要为之让步。

        自小花家老太君便夸赞花舞聪慧通透,可花事上,谁都要为之让步。

        自小花家老太君便夸赞花无谢聪慧通透,可花舞宁愿不要这份聪慧,能够歇斯底里地怨与恨,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煎熬不休。

        “殿下?您醒了。”千寻恭送巍帝离去后,进了内室发现花舞正睁着眼睛,眼神涣散着不知在想什么。

        “千寻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千寻勉强笑道:“殿下如今应当好生养好身子才是,殿下也听见了,等殿下出了月子,陛下就许老太君和夫人入宫看您,难道您要让她们担心您的身子吗?”

        “你说的对,”花舞惨然一笑“千寻姐姐,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睡一会儿。”

        千寻见她神情尚且平稳,应声退了出去。

        花舞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千寻说的不错,当务之急他是要养好身子,无论是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还是为了给枉死的孩儿复仇。

        沈重登基三年,后宫人数少,一直也风平浪静,偶尔不过是几句口角争执,如今闹出这么一桩大事,整个正月里后宫都弥漫着沉寂压抑的气氛,连井染都识趣地减少了前往紫宸殿的次数,不去沈重前面碍眼,不过呆在宫里也总是不免有客来访。

        饮绿轩中,井染行云如流水般沏好了一壶茶,看得对面的年轻女子连连赞叹“精于书画,善琵琶,连茶道也分外精通,真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了。”

        年轻女名傅成雨,是这一次一同选秀入宫的宫嫔,其父不过是定州州学学正,正八品的小官,因而他的位分也不高,只是采女,仅比宫人获宠得封的更衣高了一级而已。

        不过刚入宫时傅雨便登门拜访,原来其父家境贫寒,又屡试不第,某次入京赶考过程中又遭遇山匪,钱财被洗劫一空,幸而偶遇井染父亲解囊相助,才避免饿死街头。

        再次落第之后,其父放弃科考,选择补缺了州学学正的小官,听闻井染和傅成雨同一批入宫,特意写信嘱咐她登门道谢。

        傅成雨性子直爽,两人相谈甚欢,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虽然二人不同住一宫,倒也成了好友。

        “成雨说笑了,我也只就会这几样雕虫小技罢了。”

        傅成雨一笑,也没把这两句客套放在心上,啜傅成勋一笑,也没把这两句客套放在心上,啜了一口碧绿清香的热茶,转而说起了宫里的新鲜事。

        说来也巧,自除夕宫宴过后贵妃“病了”之后,没多久太后也病倒了,还用着侍疾的名头接了娘家一个嫡出的女子入宫。

        “你说这满宫妃嫔,谁不能侍疾,非要在叶家接了人进来,倒显得我们不恭不孝似的。”

        ‘慎言,”井染瞥了她一眼“约莫是太后娘娘思念家人了吧。”

        太后这回的动作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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