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那师傅,金身佛陀使出这一招,倒还有些看头。你嘛,火候太差了!”
不知为何,嗜血魔帝似乎话特别多,就像孤独了数百年的一位老人,蓦然找到一个谈伴一般,一边把那血魔大手迎上那道道紫莲,一边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就让你看看,本帝是如何破去你这七品莲花刀的。说是降妖除魔,其实,是被妖魔所除吧。再说了,你们总说我等是魔族,这怎么可能,我等明明是上天眷顾的神族啊!”
“闭嘴!”眼看着道道紫光被那血魔大手拍散,连那朵紫金莲花也给拍到不知哪儿去了,风寒秋正在焦躁,忍不住厉叱一声,又高高举起了手中金刀:“二佛升天,二品青玉莲!”
两朵青色莲花,晶莹剔透,又从那刀身里浮现出来,飘向嗜血魔帝。
但嗜血魔帝嘴里仍是喋喋不休,却只是将那血魔大手一拍,便又拍散了这两朵青莲。
“三佛济苦,三品金光莲!”“四佛功德,四品赤焰莲!”“五佛慈悲,五品沉香莲!”
风寒秋一次次举起手中金刀,每举起一次,身体便摇晃一次,嘴里也会喷出一口鲜血!
但嗜血魔帝却只是一次次举起那只血魔大手,一次次把莲花拍散、拍碎,绝不留情!
而每一次挥动血魔大手,他也总会喋喋地说上半天,直说得风寒秋眼前金星直冒!
“风大哥!”张元还在朝血魔池飞快掠去,但他与血魔池的距离,却似一丁点也没缩小!
风寒秋似乎也到了强弩之末,双手撑在刀柄上,刀尖插在地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没力气了吧?”嗜血魔帝微微笑着,伸出手去,像是要扶住风寒秋:“没力气了,就不要打了,投降吧。你只需要在血魔池底修炼一百年,本帝绝对能让你当上一名血魔元帅!”
“叱!六佛涅槃,六品白莲!”风寒秋却猛然大喝一声,刀尖上撩,一朵洁白无暇的雪莲花,便颤微微地脱离了刀尖。风寒秋一口鲜血喷出,那白莲花蓦然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竟猛然网住了那只血魔大手,就要把它朝血魔池里拉去,还要顺着大手,网上嗜血魔帝!
“竟敢燃烧生命本源,简直就是愚蠢!”嗜血魔帝叱了一声,忽然翻转了血魔大手。
“燃烧生命本源?不要,风大哥……”嗜血魔帝的声音遥遥传来,张元心里立时打了个激灵,猛地侧过身子,就像前面有什么墙壁在挡路,他要把那拦路的东西狠狠撞开一般!
还别说,他这么一撞,竟真的撞出去数十丈远,离那血魔池的距离便要近了一些!
但风寒秋那朵六品白莲已发出去了,然后嗜血魔帝将血魔大手一个翻转,竟一把抓住了那张洁白的大网,用力一扯,大网应声而裂,风寒秋又是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你还有什么招数?没有的话,就真不要再逞强了,投降了吧?”
也不知是为何,嗜血魔帝老是想劝降风寒秋,难道他真的有这么重的爱才之心么?
但风寒秋只是冷冷一笑,伸手擦去嘴边的鲜血,第七次举起了手中的金刀!
“七佛舍利,七品灰莲!”这次,金刀里没有飘出一朵比一朵大、一朵比一朵鲜艳的莲花,却剧烈地颤抖一阵,居然飘出一朵淡淡的、细细的、灰蒙蒙的、一点也不起眼的:花苞!
是的,花苞,几片灰色的叶片紧紧地包裹着,叶片上还有绒绒的细毛;被包裹在其中的“花朵”,也只有小孩子的拳头大小,灰蒙蒙的,丝毫不见莲花的亮丽与繁盛!
而且那花苞还似乎不想离开刀身,风寒秋的牙关紧咬着,额头上、两腮、双手,青筋一根根冒出来,汗水涂满了他全身上下,那花苞却似闺中少女一般,一步三回头……
“哼哼,你这七品金莲刀,应该是要等你突破到了帝境,才能完全施展出来吧?特别是这第七式,虽然连本帝也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但就凭你的修为,是施展不出来的!”
“臭老头闭嘴,闭嘴啊!”风寒秋似是忍无可忍,凄狂地大叫着,猛地一拍自己胸口,又是一口鲜红的血液喷出来,把那整条刀身都染得通红一片!
“什么,你居然吐出了心口本命血?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未来?”
“风大哥!”听着嗜血魔帝似乎气急败坏的叫声,张元更是心痛欲绝,不可自抑!
风寒秋,两人见面的机会虽然不多,但在张元心中,那就是大哥哥一样的存在,更是一位最好的铮友,一位合格的引路人,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中,最为看重的一位!
想当初,在洛云镇北大王庄初见,他便是那么独立寒秋,卓尔不群。
后来,洛云镇再见,镜湖畔相救,直至三百多年后,虎烈原又重逢……
张元永远都记得,风寒秋在大王庄、镜湖畔的两度相救,记得他在虎跳崖对自己的淳淳教诲,记得虎烈原重逢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