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醒(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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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没有感情,没有依靠,就连窗口吹来的风,都给他空虚失落的感觉,他喃喃道:“莫起,莫起……那个少年刚刚提到‘虎眺崖’,难道就是这里吗?奇怪的名字……”

        太阳悄悄落山,黑夜弥漫开来,店里的客人越来越稀少,最后一位客人走后,中年男子拉上门栓,扯开嗓门喊道:“开饭!”

        原来这面泛油光的中年人正是店里的掌柜,除去一步做三步赶来的莫洛,还有一位没照过面,正是店里的厨子,他正端着热腾腾的汤饭笑着走来。

        “小鬼,怎么样,好些了吗?”厨子把饭稳稳放在桌上,问道。

        少年道:“我忘了自己叫什么,但肯定不叫小鬼。”

        厨子哈哈一笑:“嘿,我瞅你就像个小倔驴,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瞧瞧,跟这边这位一个德行。”说着拍拍正狼吞虎咽的莫洛,笑道,“可不就是亲兄弟吗?”

        莫洛埋头苦吃,同时不忘抱怨一句:“怎么最近菜里的肉越来越少了?”

        掌柜见莫洛贪吃的模样,加之最近生意惨淡,登时火冒三丈,一把夺过莫洛的筷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莫洛则怒目相向,摆出一副势不两立的架子。

        少年初来乍到,难以融入他们之中,没有就坐,呆呆地立在一旁。

        掌柜没好气道:“愣着作甚,吃啊!”

        少年不为所动,虽是失了记忆,可与生俱来的性子告诉他,嗟来之食不可吃。厨子则笑嘻嘻地拉少年在旁边坐下,嘘寒问暖打听来历,少年对他有些好感,只是自己对这一切一概不知,无从作答,只得讷讷地低下头。

        厨子道:“无名无姓,无家可归,娃娃倒也可怜,不如先在此处住下,我们先替你打听消息,等以后再做打算。”

        少年心中感激,向厨子笑笑,厨子也报以笑容,示意他快些吃饭。少年刚要动筷,忽然想起莫洛的话,问道:“这里是叫虎眺崖吗?”

        厨子点头,笑问:“是莫小子告诉你的吧?”

        少年点点头,郑重地向他说道:“我想找回我的名字。”

        莫洛猛地抬起埋在盘子里的头,质问道:“不是给你起了名字吗,莫起?”

        厨子道:“名字固然重要,可现下毫无头绪,只能我们先帮你打听打听。不过,你最好有些心理准备,咱们整个虎眺崖不算太大,大部分人我都识得,也没听说哪家哪户丢了孩子。哈哈,若你真是凭空出现,那可就是奇事一桩了。”

        少年道:“那我也有可能是来自其他的城镇。”

        厨子咽下一大口饭,道:“你最好还是祈愿我们能帮你找到爹娘吧,得了失忆症这种事情还不算太坏,好过天外来客,哈哈。”

        厨子似乎话里有话,少年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只能就着方才的话继续发问:“失忆症?”

        厨子道:“我在书上看见过相关的描述,症状嘛,大概就似你这般。”

        莫洛哈哈笑道:“厨子不看食谱,倒看起医书来了。”

        厨子轻抚莫洛的头顶,也跟着笑起来。

        少年问道:“这种病要怎么治?”

        “嗯,咱这小地方可治不了这种奇病,”厨子扶着额回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书中提到一家医馆,哎……”

        少年道:“这家医馆在哪里,我这就去?”

        厨子伤脑筋道:“这个地方可远,远在几千里外的另一座城。”

        掌柜没好气道:“就他这副骨瘦如柴的架子,还没出崖就被揍得满地找牙。”

        厨子点点头,叹口气。却把少年急得跳起来,道:“我要去那里,请您务必告诉我,我……我……我给你们当伙计,什么脏累活都干!”

        厨子哈哈大笑,道:“谁让你做伙计啦,莫不是我们的好掌柜?”

        掌柜冷哼一声不做答,厨子接着道:“那个地方叫做龙门,是现如今最为庞大的城镇,汇聚了天下间的三教九流、奇人异宝,所有事情都能在那里打听出来,所有问题都能在那里得到答案。我看的书便是从那里印出,惠及四海。”

        莫洛听到这面色转冷,掌柜则看着莫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厨子接着道:“话虽如此,去到那里也非易事。首先便要过咱们虎眺崖这一关。”

        少年的心揪在一起,只化为两个字:“为何?”

        厨子道:“只因出崖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出路,一条是跳崖路。”

        少年道:“那我选出路就是了,这有何难?”

        莫洛嘲讽道:“怕是走到半路,便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下!”

        少年不解。

        厨子道:“莫小子所说不差。咱们虎眺崖镇地处偏僻,人烟稀少,高山峻岭多有野兽出没,即便镇子内也不时有猛虎伤人,被狼叼去的婴孩也不甚少,莫要说镇子外面。即使是习武之人,一个不防也要被咬断脖颈,尸骨无存……不乏流民落草为寇,劫掠沿途商旅百姓,这出崖,谈何容易?”

        少年脸色苍白,倒吸一口凉气,但仍不服气:“好端端的大路岂有迈不出步子的道理,我偏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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