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络哥的小棉袄[络哥的妈粉一枚，小姐妹，这是你自己的身份证还是你妈妈的？]
郁妈妈愣了愣。
络哥的妈粉一枚[我的，我是妈粉级别。可以把票送我吗？或者我买都行。实不相瞒，我女儿今晚本台春晚演出，但内部票三个月前就没了。]
管理员·络哥的小棉袄[真的吗？我在电视台工作哎，你女儿叫怎么名字？]
郁妈妈思量了片刻，回[一个不太出名、没什么资历的歌手。]
管理员·络哥的小棉袄[哈，我知道是谁了。这样行吗阿姨，我把你的身份信息输进电脑了，我把票塞信封里，交给本台对面停车场的张姓门卫，你直接去他那儿拿就行。但绝对不能转卖哦。]
[必须的必须的！]郁妈妈纳闷了，怀疑道[你真的知道我女儿是谁？]
管理员·络哥的小棉袄[你空间里面全是香姐儿和络哥的照片。手动滑稽jg]
郁妈妈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和对方简单道了谢，并表示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请她吃饭。
贴完自家门联，郁妈妈跟对门贴门联的中年夫妻聊了两句，当然话题围绕着自家女儿上春晚的事。
中午的郁妈妈给自己做了一碗牛肉面，下午茶的时光全在微信和微博上度过了。
约莫两点出头的时候，有电话打进，郁妈妈盯着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接。过了会儿收到对方短消息天真，抱歉，打扰你了。郁钰那孩子因为一些事滞留在c市，前两天路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没办法开车过去。如果你那儿方便的话，帮我收留他吃个年夜饭吧。
郁妈妈看到“摔跤不能开车”那儿的时候，心里有咯噔一下。
她在屋中徘徊了好久，内心挣扎不断，终是给对方拨去电话。
“天真？”郁爸爸几乎立刻接听，连语气都是小心翼翼而温柔的。
这么多年没有跟他打过一次电话，久违的声音和说话方式，让郁妈妈眼角一红。
她问“你……摔哪儿了？”
郁爸爸笑了一下，说“有点尴尬的位置，尾椎骨这儿。”
“你现在在医院？”郁妈妈决定，如果他说他现在在医院的话，她明天就回d市看看他。
“不是。”郁爸爸看着病床的床头，呼吸着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笑说，“我在家。”
“哦。那就好。”她说，“你把那孩子电话号码发给我吧，我联系他。”
“哎！我这就发给你，”顿了顿，郁爸爸的语气再度温柔，“谢谢你，天真。”
挂了电话的郁妈妈百感交集，很快就收到他发来的电话号码，拨通了。
郁钰那边是有她的号码备注的“阿姨？”
顾天真酝酿了一下，平静地说“晚上来家里吃饭吧，地址我发给你。”
郁钰一愣。
他此时正在大街上，手里提着刚刚从超市里买的食物和零食。他没想到顾阿姨会打电话给他，通话结束之后，郁钰收到了地址短信。
还有顾阿姨的追加消息快点过来吧，不用买什么东西的。
天气好冷。
学校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昨日有幸，实地观摩了一场业内大战，主辩方律师程明喜碾压对手，赢了案子。昨天傍晚，郁爸爸打电话告诉他不要奔波，就在c市过年。
当时心里有小小的失落。
不过此刻细细揣摩，顾阿姨的电话，应该是郁爸爸的杰作吧。
这种日子，到了这个点，已经拦不到出租车，他只好推了辆共享单车。
黄昏时分，抵达公寓。
门卫把访问手册和笔给他，说“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要回家吃年夜饭啦！”
郁钰搓了搓冻得红通通的手，签下自己的名字和访问户号“你们年三十还加班？”
门卫说“也就是给小孩糊个压岁钱，我就住在这附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方便。”拿过访问手册看了一眼，咦道，“你也姓郁？1002，哦，原来你是郁小姐的家人呀？我说呢，这个姓很少见。”
郁钰笑了笑“新年快乐。”
“哈哈，新年快乐。啊，你等等。”门卫想起来什么，扭头在室内找东西，“郁小姐有个国际快递在我这，早上她走得匆忙，你顺便给带回去吧。”
走得匆忙？
难道现在还没回来？
郁钰怀揣着这个疑惑，摁了1002门铃。
开门的郁妈妈系着围裙，手里拿着电话，和蔼可亲地迎他进门，说“我正要打给你，外面冷吧，快进来喝口热汤暖和暖和。”
家里似乎只有顾阿姨，他喝着汤“阿姨，香姐姐她不在家？”
厨房里的郁妈妈嗯了一声，声音里有笑意“她参加本台的春晚啦！”
郁钰微愣。
吃过晚饭的两人在客厅里聊了会儿，郁妈妈一看时间六点多了。
她把准备好的压岁红包塞给了郁钰，说“晚上就在家里睡，这几天都待在这里吧。”
“行，我听阿姨的。”他本就有意交好，也曾后悔过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父亲离婚。
他见郁妈妈拿上了挎包，“您要出去？”
郁妈妈十分抱歉“我得去一趟本台，因为上午就定好了，票也委实难得，不然阿姨就在家里陪你看春晚了，我会跟你姐姐一起回来的。”
“好。”郁钰飞快地思考了一下，“现在外面天黑得很，要不我陪您去吧？”
“这……”郁妈妈有些为难，毕竟，手上并没有第二张票呀。
“我送您去了就回。”郁钰说，“都说本台气势恢宏，正好可以见一见。”
“成，那走吧。”
郁妈妈叫的出租车是中午那会儿就约好的。
她坐在后座，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小美女，请问你还能不能弄到春晚票呀？香香的弟弟过来了，特别想去现场看看他姐姐。可怜巴巴jg]
管理员·络哥的小棉袄[哟，阿姨，我这都在家里吃年夜饭啦！]
管理员·络哥的小棉袄[这样吧阿姨，您先去把票拿了吧，然后联系香姐儿出来带你们一下。按道理说这样可以进去的。试试吧。]
郁妈妈连忙给对方道了谢。
她打电话给郁香，但却没有人接听。
大年三十，马路上车辆寥寥。两人去了本台的对面拿了票，正门门口正在检票。
“那我回去了？”郁钰说。
“先等等。”郁妈妈站在队伍的后头，第二次拨打郁香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
她嘀咕了一句“这丫头这么忙的吗？”然后心里觉得郁钰这孩子也蛮可怜的，便让郁钰帮忙排一下检票队，自己则去到一旁，继续拨号。
程想接到郁妈妈电话的时候，周围嘈杂。
他跟正在化妆的小姑娘做了一个手势，暂时离开化妆部，走到外面“阿姨，您声音大点儿。”
“我来本台了，我——”
廊道人来人往吵得很，程想蹙了下眉心，又往旁边走了走“阿姨，您再说一遍。”
“我说——”郁妈妈拔高嗓门，“你让香香她出来接我一下，我在本台门口，我有票的！”
这一嗓子，排队的不少人看了过来。特殊通道方向的某个男子也停了停脚步。
叶绍问助理“你有没有听到香香的名字？”
助理点头表示听到了“可能是郁小姐的哪位粉丝吧，不过大年三十守在这儿，私生吗？”
叶绍皱眉。
“哎对对对对，你让香香出来一下——”方才那道声音又开始说话了。
叶绍循声走去，看见了灯火明亮的本台前，站着的顾天真顾女士。
“哎好的好的！”她掩不住笑意，挂掉电话之后还夸了一句，“程想这孩子太懂事了！”
郁妈妈转身，不料看见个大高个儿，高个帅哥还冲她笑了笑“您好。”
…
春晚后台。
程想回到妆台前，撑着一条胳膊，低头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郁香聚精会神调整状态，点点头，也不问他出去什么事，心思全在“即将登台”的事儿上。
程想准备再说一句什么时，手机振了。
“有事？”接通电话，他又走到外面。
电话那头不是叶绍，一道陌生人的声音“四少您好，我是叶总的助理。”
春晚现场就在本台的大厦之后，历年来，类似中秋晚会、情人节晚会以及其他晚会都在这里举行。
一众人群中，郁香偏头问了一句“他呢？”
白勺低声“舞台现场有事，他先过去了。”
郁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之前在化妆的时候，他好像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回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忘记了。
“你要程哥过来吗？”白勺觉得她可能临近上台有些紧张，需要程哥镇镇，“我打电话给他？”
“千万别，”她说，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上台前跟他说话她会紧张的。
舞台现场。
程想好不容易在观众席找到了要找的人，郁妈妈热情地挥着手让他过来。
旁边的郁钰眉心皱了一下是他？
官网视频里的男人……
“阿姨，您应该提前告诉我的。”为避免阻挡后面观众的视线，程想在座位旁半蹲下来。
“哎呀，也是早上才搞到票的……”郁妈妈开始做介绍，“这是她的弟弟。”又对郁钰说，“这是你姐姐的……”顿了顿，想到女儿是明星，郁钰这孩子算是半个外人，便道“你姐的经纪人。”
“你好，我是程想。”他伸出手笑笑，“之前听她提起过你，郁钰？”
郁钰倒是愣了下，伸手握住“你好。”
她提过自己？
在这个男人面前？
让人意外。
“她还有多久登台呀？”郁妈妈往前面的嘉宾酒宴席张望，看到了视帝叶络。
果然，行程表没有骗她。
“快了。”程想说，“待会儿结束，你们俩在这里等着我，我可能需要处理点事情。至于香香，她和程乐乐还需要同台合唱一首。”
郁妈妈“好，我知道了。”
程想和两人暂时作别后，离开这边，在嘉宾席的出口处迎面撞见叶络的助理。
“啊，对不起！”助理仓促道歉，将掉在递上的两板胶囊药捡起来，越过他往观众席走去。
程想回头望了一眼。
助理猫着腰走到观众席前面的酒席，蹲下去跟叶络说了什么。叶络握拳抵在唇边，不知在咳嗽还是在交代什么事情。距离不算近，看不清叶络表情。
程想收回视线离开。
心想关他什么事。
春晚开场的几出演唱已经结束了，现在轮到小品类的轻松节目。
郁妈妈拍着心口激动道“太棒了，郁家的老祖宗知道了要笑傲九泉的。”
郁钰“……”
他发现周遭听见这句话的人似乎不少，毕竟顾阿姨没有压着声音说。
“我得拿手机录下来，”郁妈妈说，“得留个证据证明我亲自在春晚现场。”
忽然，她啊了一声。
郁钰也不看舞台了“怎么了阿姨？”
郁妈妈握着手机一脸呆愕，然后朝前面酒席眺望过去，回答说“叶络生病了。”
“啊？”
郁钰不追星，但叶络的大名听过。
他当然不知道郁妈妈这个年纪还在追星，不明就里地问“这种事您怎么知道？”
不等郁妈妈回答，后座的一个小姑娘就举着手机趴过来说“络哥助理出去买药被私生拍了，看样子就在半个小时前，传得真快。”
“就是啊，这些私生大年三十不回家，可着劲儿躲在暗地里。”郁妈妈一脸愁容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怎么就不消停呢。”
郁钰“……”
后座的小姑娘挑了下眉“阿姨也是络粉？”
郁妈妈说“是啊，你也是？”
小姑娘“嗯哼，我跟我爸妈来看络哥的。”
同是络粉一家亲，两人互相握了手，郁妈妈心知春晚入场票的规则，问“你爸妈是？”
“喏，”小姑娘抬了抬下巴“来了。”
饭圈外行郁钰跟着往台上看，此时，小品名《家务事》正式开始了。
首先出场的，就是郁香。
“知道她是谁么？”后座的小姑娘科普道，“她叫郁香，算是今年最火的一个新生歌手了。络哥安利她之前，我在热搜上看到过她几次。没想到她竟然有本事上了本台春晚，我妈说的时候我很惊讶。”
郁妈妈淡笑不语“……”
心想惊讶的何止你们这些路人，我身为她妈，当时更惊讶呢。
但是，这种事放在香香身上……不对，这种事放在程想那孩子的面前，好像属于理所当然。
感觉有他在，似乎就没那么奇怪了。
…
－－－－－－题外话－－－－－－
这章没修，今天有事。有空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