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封一模一样的信

    玺儿除了练武,总爱呆在书房里。这日秦潇云半天不见玺儿人影,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
    玺儿正专心读《六韬》“兵胜之术,密察敌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
    “玺儿!”秦潇云突然从她背后窜出来,吓得她陡然一惊,啪一声将书掉在地上。
    “你……你……”玺儿一时气急,指着秦潇云直跺脚。
    秦潇云笑道“击其不意。哈哈。”
    玺儿一听,将手朝袖中一伸,顷刻将一把短刀握在手中,朝着秦潇云刺了过去。
    秦潇云一个后仰,玺儿刺了个空,又回了刀向下扎去,秦潇云一个回旋,从刀下抽身。
    玺儿再刺,秦潇云再躲,二人从地上打到桌子上,从桌子上斗到房梁上,直打得书房内笔不是笔,墨不是墨,狼藉一片。
    打得实在累了,秦潇云将玺儿手腕轻轻一握,顺势将她拉到怀里。二人相拥着大笑起来。
    “玺儿,我本想吓你一吓,没想到你更是出其不意。最近武功涨的飞快,过不多久我就赢不过你了。”秦潇云心情大好,搂着玺儿笑道。
    玺儿见秦潇云笑容温暖,明眸似水,一如初见的模样。只是身材更加挺拔,肩头也宽阔起来。不由得感叹这奇妙的缘分。
    秦潇云看着玺儿模样愈发长得开了,面容逐渐丰盈起来,唇红齿白,面似桃花。不由得动了情,轻轻吻上那对红唇。
    二人初尝甜蜜滋味,正难舍难分时,只听一声“秦公子。”
    二人赶忙放了手。
    只见管家立在门口一愣,随即捂眼笑道“不曾看到,不曾看到。”
    玺儿红了脸,含笑不语。秦潇云笑说“管家请讲。”
    虽则府上多了很多人,但管家不放心,仍事无巨细地亲自来禀报。秦潇云觉他如同家人一般,如今被他看到,也并不觉太羞赧。
    管家忍住笑说道“秦公子,饶府大小姐在门外等候。”
    玺儿闻言很是高兴。自从北方回来,还未去过饶府。一方面是怕路上不安全,另外秦潇云不让去。如今饶嘉珺竟然来了。
    秦潇云看了一眼玺儿,对管家说道“有请饶姑娘。”
    管家即刻去请,并唤了侍从来收拾书房。
    秦潇云警觉起来“玺儿,饶嘉珺如何知道你在这里?”
    “这……我并不曾告诉过她。”
    “一会儿你先藏到里屋,我听听她的来意。”自从上次那封信引来了刺客,秦潇云对饶嘉珺不得不起了疑心。
    “好。”玺儿说完去了里屋。
    “秦公子。”饶嘉珺入了书房。
    侍从收拾一番,出了门去。
    “饶姑娘。”
    饶嘉珺环视一圈,走近书桌,拿起那本《六韬》“秦公子也爱看兵法吗?”
    “自然是。学武之人也要会谋略才行。”
    饶嘉珺仍然不说来意,秦潇云问道“饶姑娘此番前来……”
    “只是刚刚知道秦公子住在这儿,一时无事就转过来瞧瞧。”饶嘉珺望着秦潇云,笑面如花。
    “饶姑娘,我们之前不过两面之交,若非有事,饶姑娘怎会想着来我这儿瞧瞧?”秦潇云嘴角微微勾起,哪里会信她。
    “那好吧。秦公子,陈玺儿现在何处?”饶嘉珺直截了当。
    秦潇云笑道“饶姑娘和陈玺儿情同姊妹,如今却问我她在何处?”
    “秦公子,我和陈玺儿情同手足不假,但如今我找不到她了。陈玺儿曾给我写过信,我回了信,却是石沉大海。后来听人说,见过秦公子和陈玺儿一道出现过,因此……”
    秦潇云看着饶嘉珺的神情,不像是假的,说明她真的不知玺儿的下落。
    但不知她打听玺儿的下落究竟是何意图,因此也不能告诉她。
    “饶姑娘,我的确在宁泽府见过陈玺儿。”秦潇云猜测是去给怪蛊道人送虫的时候被人看到过“但是见她一面后就各自分开了。如今我也不知她在何处。”
    饶嘉珺只好说道“那好,我便不打扰秦公子了。告辞。”
    秦潇云拱手“姑娘留步,在下也有一事请教。”
    “秦公子不必客气。”
    “请问姑娘,陈玺儿写给你的那封信现在何处?”秦潇云故意问道。
    “就在我书房里呢。”
    “那敢问姑娘,那封信能否借我一读?不管怎么说我跟陈玺儿也算旧交,不见她也有些时日了,她又不曾写信给我。”秦潇云再试探。
    “有什么不可。不过聊些家常,并无什么秘密。”饶嘉珺笑道“秦公子可派人随我前来取信。”
    “多谢饶姑娘!”
    “秦公子,告辞!”
    “姑娘慢走。”
    秦潇云随即派出人去跟着饶嘉珺前去取信。
    饶嘉珺走后,陈玺儿走出来“为何不告诉她我在这儿?”
    “玺儿,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去取那信又有何用?”玺儿疑惑不解。
    秦潇云不回答,走到书柜前开了锁,取下一个匣子,打开给玺儿看。
    “信?为何在你手里?”玺儿拿在手里,的确是自己的笔迹,更是疑惑不解,头脑一片混乱。
    “玺儿,不瞒你说,正是因为这封信,刺客才知道你去了漠北,我就是追寻刺客才找到你的!”提起刺客,秦潇云又是愤怒不已。
    “那你方才为何要去取信?”
    “只是试探。若是饶嘉珺果断拒绝我去取信,此事多半是她出卖了你。若是她答应我去取信,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此信已丢。不过此人演技极高,明知拿不到仍然做戏给我看,也不是没可能。”秦潇云分析道。
    玺儿宁愿相信饶嘉珺什么都不知道,若是饶嘉珺出卖她,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去取信的侍从回来了。
    秦潇云知他取不回来,并不过问。没想到此人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秦潇云手中!
    玺儿惊讶不已,拿过来打开一看,此信竟然同玺儿那封信一模一样,连笔迹都模仿得毫无差别!
    秦潇云也看得惊呆了。
    二人拿着这两封信再三对比,连玺儿本人都难区分哪一个才是自己写的!
    玺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那日写信时,信背面不小心点了一点墨,有米粒大小,快看看!”
    二人将信翻过来,信背面皆有一粒墨迹,形状竟也完全一样!
    秦潇云一时立在那里,大脑里搜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玺儿,我们走!”秦潇云折了两封信,揣到怀里,拉了玺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