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轩叫二狗子

    9月12日,五点半就醒来了。
    前几天都是六点到的菜场,大家都摆好位置了,要找好的位置便有些难了,所以,今天五点多就起床。
    起床的时候,老公还在睡觉,孩子也在睡觉。
    大清早有些凉,给孩子盖了一床薄被子,看到他手臂上一道道伤痕,有些触目惊心,额头上被他阿姨用木板打的,也还有没有擦去的血迹。
    我昨天说的让孩子摆摊,他一直玩手机,然后我怒火,最后战争爆发……
    这个战争便不是我和孩子打架,而是我姐和我孩子扛上了。
    我怒起来朝他发火,然后,孩子把盒子里的袜子给打翻,我姐出来了,便指着孩子骂了,说“你还敢朝你妈吼,你是不是觉得你妈好欺负?”
    接着孩子也怒火冲冲地对上他阿姨,于是,我姐拎着木板便朝着他打过去。
    孩子说“你打啊,你朝着我头打啊!”
    我姐朝着孩子的头打两下,不是很重,但是,额头有些破损,手臂上也流了血。
    我让孩子回家,他回头就把他阿姨摆门口的裤子架子给翻到地上,还骂了一声粗话,我吼了一句孩子,让他回家!他转身走了。
    我姐回头对我说“你都这样让着你孩子,你这孩子就废了!”
    姐夫在一旁说劝解的话,隔壁摊位上的大姐也在说告慰的话,我沉默着继续摆摊,只希望姐姐不要太生气,气坏她自己。
    我一共三姐弟,哦,算上同父异母的大姐,是兄弟姐妹四个。
    小弟和姐姐都在这条街上开服装店,对着面的,我摆摊的地方也对着小弟,和姐姐的店面相邻。
    姐姐有先天性心脏病,换过两次的心脏瓣膜手术,医生说,再过十来年,还要换一次。
    前次换的瓣膜已经过了很多年……
    与其心疼孩子,不如心疼姐姐。
    我们姐妹很好。
    孩子是不听话的!
    说孩子不听话,仔细想想,除了生活习惯邋遢、平时有些懒惰,爱玩手机外,也说不上多坏。
    但是就这样,我有时候却都要气疯了。
    很生气,却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好,好话说完,道理讲尽,他嘴里应着“知道”和“好”,但是,这个时间应着,等会儿就又回到从前了。
    不知道孩子是不是都这样,还是我不会教育……
    昨晚我回家的时候,他手臂上除了擦伤外,还有自残留下的一道道伤痕,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伤痕有些触目惊心的原因。
    昨晚我回去就看到他自残的痕迹了,也想和他谈一谈,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建议他去上班打工,哪怕一二个月,如前几天警察说的,出去打工一个月,不靠父母生活,这样你想拽再拽!
    嗯,前几天,孩子报警了,说他爸爸打他。
    我老公周昉淳前几天打了孩子。
    前几天的前几天已经打过一次了的。
    起因大约就是孩子躺床上玩手机,半夜不睡觉,我让他去洗澡,说“等一下等一下”,一等就是一两点,我老公火了。
    起身出卧室就扯他,然后就打起来了。
    孩子被他爸按住打,孩子叫嚷着“你打死我!打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还说了自己不幸,活在这样的家庭,他才会抑郁,才会病了的……
    吵过打过,这没几天又打上。
    这次起因,孩子要拿我手机,我不给。
    他说有事,我问“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再给你!”
    孩子拿我手机转过几次钱,我对他防备着。
    孩子见我不给,结果就抢夺,老公见了,拿过电风扇就朝着孩子的头砸过去,孩子的眼睛被砸淤青和红肿,眼白都带着血块一般,我都有些吓坏了。
    于是,孩子报警了,说“警察,这里家暴!我和我妈妈都被我爸打了!”
    我老公没有打我,不过就在我格挡拉开他们的时候,周昉淳推了我一下,孩子便说“打我妈,我跟你拼!”
    ……
    警察来了,一家人被带去附近的派出所,警察了解一下情况。
    警察问孩子为什么不读书?我说今年家庭经济困难,国外形式也不好,想让他休学一年。
    唉!我说过给他转普高,他上了国际班相当于放弃了公立的普高,问了几所民办和公办的学校,像我孩子这种提前招生,还是读国际班的,几乎都不收!只有托着熟人问了一所封闭式的民办高中,一个月回来一次,还说什么军事管理形式,他便不去了。
    至于职高和技校,公立的进不去,私立太差的,老公说,进了也是浪费钱。
    想读书什么时候都不迟,成人大学也不少……
    警察说,读书还要读的!至少高中毕业,或者读技校,然后再给孩子当兵锻炼一下吧!
    接着便是批评教育孩子,说“怎么可以和父母打架?”
    孩子说着,是他爸爸先打他的!说的有些委屈和难过。
    警察说“你先出去打工,出去工作一个月,可以不靠父母,你可以独立出去了再说不接受,还要靠父母,被父母说几句,打一下也要受着!”
    警察说,让孩子出去锻炼,这也是我想说和做的,前个月给他在家附近找了一份工作,他没有做半天便不上了。
    去年寒假说要去打寒假工,在酒店里当服务员呆五天,就回家了。
    去的第二天说自己肚子疼,我和老公开车过去带他去医院检查,第三天,打来电话说,大医院的药没有起作用,要再去看……好吧!那几天一直折腾,还拍了片子,做了b超,最后还说肚子疼……我便让他去附近的药店买止痛片了。
    止痛片买了的第二天,说自己实在做不下去了,手脚颤抖,都到了极限了。
    他问他药吃了没有?他说,抑郁药有种没有吃……
    抑郁药一共两种,都很贵!但是,我们都开了好几个月的药,好几千块钱。
    去年的时候,家里的经济其实已经有些紧张了。
    这孩子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都花费好几万了。
    原本,我是开男装的,也注册过自己的品牌,大前年我老公买了大挖掘机做工程,这几年服装生意被网络冲击,淡了许多,再加上这边城市兴起拆迁,店的那条街附近的房子和厂子都拆迁不少,没有跟上网络时代,这儿工人和住宅区的人又都搬走,生意一落千丈,去年上半年的时候便关了店了。
    所以,去年玩了一年没有收入,再加上贷款买了房子,经济也就拮据的,不过也是没有今年困难。
    去年的那个时候,我和我老公还没有像现在一样,知道他谎话连篇的,都还是抱着信任的态度,还当他是抑郁病患,不停地叮嘱他遵从医生的治疗,还有,他在酒店当服务员,也说,在酒店实在干不了,就回来,原本让你去酒店也只是为了锻炼你自己!
    于是,去年打寒假工就五天的酒店工作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