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都捐了吧

    郁薇韵被堵在二环路下桥口的位置,她探头从车窗里往前看,车流入织,堵得死死的。
    她看了眼腕表,才三点多,就堵成这样,云城的交通真需要好好整治一下。
    她又伸脖往外看,没瞧见有违章的,她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今天是周五,那就难怪了。
    她叹了口气,回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后背都泛起一层寒。
    秦淮年人都死了,他的法律顾问居然专程从法国飞回云城,都找到梅庄去了。
    她都能想象得到老妈当时的表情,一定惊掉了下巴。
    搁谁,谁不害怕,就算有千万家产,那也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再说,她妈要是真继承了遗产,第一个掀桌的肯定是他爸。
    秦淮年呀,秦淮年,死了都不让人省心,可真是!
    车子缓缓行驶,等郁薇韵到达秦修公寓门口时,她整整迟到了一小时。
    郁薇韵就见,秦修倚他的车门上,嘴里抽着根烟。
    见她的车过来,他灭了烟,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
    郁薇韵抱歉道,“学长,真是对不起,等很久了吧。二环赌得死死的,真是抱歉。”
    秦修扣好安全带,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的脸比上次看着要圆润了许多,气色也好了不少。
    想必,都是那个男人的功劳。
    郁薇韵见他还一直盯着她,不免有些发怵,难不成他的第二人格又要跑出来了。
    秦修勾唇一笑,“别怕,他不会出来了。明天我就离开云城,回欧洲一趟。”
    秦修没有说完整的是,这次离开,他便再也不会回来。
    郁薇韵听得一愣,边启车边问道,“为什么?”
    问完,她又觉得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车里顿时有点尴尬,郁薇韵立刻调转话锋,“学长,真抱歉,还得麻烦你跟我回趟梅庄。但这事,真得只有你才能解决。”
    秦修沉声道,“好,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伯母有任何负担。”
    傍晚时分,梅庄里的彩灯亮了起来。
    院落内,一身西服革履的男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得不等。
    虽然客户已逝,但那也是大客户,不得轻慢。
    他打量起院落的花花草草,和整体布局,以及对面桌上的那位雍容华贵的女人,不免感慨道,国内的经济水平真是突飞猛进!他是不是该考虑回国发展了?
    “李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李律师喝了口茶,应道,“应该的,应该的,不急!”
    阮卿玉也等得有些不耐烦,关键是,薇韵要是再不来,郁振南都快回来了。
    到时,今天这事,她还能瞒得住吗?
    阮卿玉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刚要起身再给薇韵打电话催催,就听两道急匆匆的脚步跑进了院里。
    “妈,路上太堵,这是秦修,您见过的。”
    阮卿玉感激地望向秦修,暗道,你可算是来了。
    李律师不明所以,望向这几个人。
    遗嘱上的财产继承写的清楚又详细,他只需宣读一下,让当事人知晓,再让她亲笔签个字,就万事大吉。
    这带个人过来,是要当证人吗?
    倒也行,毕竟留下的财产属实很多,他理解。
    见人都到齐了,李律师清了清嗓,先自我介绍一番。
    随即,他拿起木桌上的公文包,刚要继续念合同,就听从远处传来一声近乎咆哮的呵斥,“给我滚!”
    阮卿玉被吓了一大跳,缓过神,这才反应过来,是郁振南回来了。
    她抱歉地看向李律师,用眼神示意薇韵,那意思就是,剩下的全都交给了你了,机灵点,自己看着办!
    阮卿玉赶忙迎上前,拉着郁振南的胳膊,轻柔道,“振南,你怎么才回来。说好要教我练字的,走吧,笔墨纸砚,我都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呢。”
    郁振南黑着脸,瞪向眼前的可恶女人。
    要不是顾念的消息及时,她恐怕现在都快成亿万富婆了吧。
    亏她还能笑得跟朵花似的,真是可恶!
    但更可恶的,还是秦淮年,简直贼心不死!
    阮卿玉尴尬得要命,几双眼睛都齐齐地望向她这边。
    她想快速脱离窘境,便选了个速成的方法,她踮起脚,心一横,吻在了郁振南的左脸上。
    果不其然,男人的怒气渐渐消散,最后,拉着女人的手,走进了一旁的书房里。
    郁薇韵目睹了全过程,囧得那叫一个
    爸,妈,以后千万别说,你们有孩子!
    郁薇韵转回脸,尴尬地笑了声,“李律师,您坐。”
    李律师都看傻眼了,这是什么桥段。
    客户的女人,转眼改嫁,亿万财产给了个不守妇道之人!
    秦修也坐下,冲李律师道,“李律师,可以开始了。”
    李律师回过神,刚要发问,就听对面斯斯文文的男人继续说,“我是秦淮年的外甥。”
    他了然,赶紧拿出文件,开始读。
    昂长的文件,读了快半小时,才结束。
    郁薇韵听得心惊胆战,秦淮年这么有钱吗?
    她突然庆幸,他爸没在现场,不然准会气得一脚把这律师给踹出去,再把那份合同给撕个稀巴烂!
    李律师喝了口茶,总结道,“所以,二位,麻烦让夫人出来签个字,我也算能交差了。”
    秦修看他一眼,淡淡道,“这些财产,都捐了吧。阮女士,不会接受。”
    李律师一愣,颇有些为难,遗产直接捐出去,也是需要手续的。
    秦修也不想为难他,直接说,“明天,我飞法国,到时,再去你的律所,把相关手续办了。”
    李律师点头,从兜里掏出张名片交给他,“好,别忘了,请带好您的身份证件。”
    秦修点头,郁薇韵这才送走了李律师。
    回了院子,就见秦修站在那,目光悠悠地望着她。
    郁薇韵暗道不妙,就听
    “薇韵,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郁薇韵刚要点头,就听有人开口,“秦修,当然不能,她是我的女人!我的老婆!”
    男人迈着大长腿,从庭院里走出来。
    郁薇韵瞪他一眼,该死的男人,何时藏在那的。不过,他来的很及时。
    刚才,她还真不好意思开口说不。
    秦修倒也不尴尬,笑笑,“筵霆,我就猜到,你会出来!”
    霍筵霆哼了一声,作出送客的手势。
    扭头又对薇韵道,“在这儿等我!”
    郁薇韵无奈一笑,将两人送出了梅庄。
    逼仄的空间内,安静异常。
    突然就听
    “要好好待她!”
    霍筵霆偏头,看他一眼,“废话,你也好好治病。”
    两人相视一笑,车子随着夜色,驶入繁华的主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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